江怀杨一脸茫然:“物件?什么物件?他赶着要走,我和父亲怕出变故就随了他……”
林盈脸都绿了,她尖声道:“解药!他有没有把解药给你!”
当初林盈怕江怀杨知道多了坏事,下毒加害江怀乐一事根本未和他提起,江怀乐反过来报复一事她自然也无法对儿子开口。如今江怀杨一头雾水,他完全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激动。
解药?什么解药?有人中毒了吗?
林盈情急之下早已忘记自己到底跟儿子交代过多少,她死死抓着江怀杨,疯狂摇晃:“就是我每个月必须要吃的解药!江怀乐他人呢?把他给我叫来!他答应我的!”
“大哥他早就走了啊……如今也追不上了……”
“啊啊啊!!!”林盈状似疯癫,她朝着停靠在不远处的马车跑去,边跑边喊:“去追他啊!不管是谁,是谁都好,快给我来个人去追他!一定要把他追回来!”跑到一半,脚下颠簸,林盈重重摔倒在地。
江怀杨赶忙过去扶起母亲:“娘亲,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您是不是恶疾又发作了?”他回头朝跟来的小厮喊道:“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叫人来把母亲送回庵里去休养!”
尼姑庵婆子姗姗来迟,一边一个把林盈架了起来。林盈身子悬在半空,她奋力踢腿想要挣脱,无奈力气差距过大,根本摆脱不了。
“这位公子,您还是回家吧,这里交给老奴,老奴会照顾好夫人的。”
江怀杨视线在母亲和婆子之间来回打转,适才母亲“发病”时的凶神恶煞让他心存畏惧,思虑片刻,江怀杨便对婆子们颔首:“那娘亲就拜托二位了。”
马车载着江家二公子渐渐远去,只余身后那没入尘烟的咒骂,不绝于耳。
半月后,江府林夫人重疾难医,于城外尼姑庵病逝。
而此时的江怀乐戴着纶巾,正与本家的信使一道坐在马车中,车内有些闷,他随手挑起了竹帘。马车外,青山林立,川流不息。
他终于远离了临陶,那个他曾经以为自己会生在那,也死在那的地方。
他已经走在去京城的路上,为了死去的母亲,也为了还活着姐姐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