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速，甚至漏跳了一拍。他几乎是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反驳道，声音因为紧张和恼羞成怒而比平时高了八度：“聂少华！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把你的嘴缝上！”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强装出来的镇定。

聂少华见他反应这么大，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是来了兴致，笑得更欢了。他捂着肚子，指着路远：“哟哟哟，看看！急了急了！路远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们说什么了吗？我们只是说你们俩……嗯，师兄妹情谊深厚，互帮互助，共同进步，这种精神，值得全校表扬嘛！”

丁寒也在旁边煽风点火，一边笑一边说：“对对对，表扬！必须表扬！念念你看路远，多关心你啊，讲画都讲得这么仔细，头都快凑一起了！”

“哪有脸贴一起！”苏念思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他们在调侃什么了，脸上瞬间也微微泛起红晕，虽然是因为被当众开玩笑的羞恼，但那抹粉色还是悄悄爬上了脸颊。她瞪了聂少华和丁寒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们俩真是够了！我们在讨论画呢！能不能正经点！别瞎起哄！”

她说着，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和路远拉开了点距离，仿佛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他们“没有凑在一起”。

这个小小的、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路远心里莫名地一沉。他刚刚因为聂少华的调侃而升起的燥热和慌乱，瞬间冷却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他看着苏念思脸上虽然带着红晕，但眼神却依旧清澈坦荡，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情愫，显然只是把聂少华和丁寒的话当成了普通的玩笑和同学之间的起哄。而自己刚才那过于激烈的反应，反而显得欲盖弥彰，好像真的被戳中了什么。

“就是，别听他们瞎起哄。”路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恢复平静，将画纸还给苏念思，眼神却不敢与她对视，只是看着她手中的画，“走了，去糖水铺。”

他说着，再次率先迈开步子，往小吃街的方向走去。只是这次，脚步虽然沉稳了许多，背影却莫名地带上了一丝僵硬。

苏念思不明所以地看了看路远的背影，又好气又好笑地锤了一下聂少华的胳膊：“都怪你！你看把路远气的！他平时才不会反应这么大！”

聂少华揉着胳膊，嘿嘿直笑，一点也不在意：“我哪有气他？我是‘点醒’他好不好？再说了，他要真没鬼，至于反应那么大吗？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丁寒连连点头，表示严重赞同聂少华的论点。

苏念思翻了个白眼，懒得跟这两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计较，赶紧小跑着跟上路远：“哎，路远，等等我！他们就喜欢开玩笑，你别当真啊！”

路远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声音低沉，听不出具体的情绪。

聂少华和丁寒在后面交换了一个“计划通，进展顺利”的眼神，然后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准备继续观察这对“有情况”的“师兄妹”，看看后续还会发生什么有趣的化学反应。

秋风再次吹过，卷起几片金黄的落叶，在四人身后打着旋儿。空气中，除了桂花和颜料的味道，似乎还悄然弥漫开一丝名为“暧昧”的、甜而不腻的气息。虽然当事人一个懵懂未觉，一个努力抗拒，但旁观者，尤其是聂少华，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他决定，这个“情况”，他跟定了！好戏，这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