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学习的含义，所有人都说要好好读书，然后上个好学校，就可以有一份好工作，可“好”本身就主观，怎样才算好，怎样才算坏，从来没有明确的分界。

她迟疑着：“因为妈妈希望我好好学习？”

“不要怪你妈妈，人永远无法拥有超过自己认知的事和物，这是她可以看到的最好的选择。”叶芷抿了抿唇，声音冷的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你外婆是不同意女孩子读那么多书的。”

我知道。虞瑞叶在心里回答。

“你妈妈当时已经被中专录取了，她那个年代，中专比高中还难考，但你外婆说她生病了需要人照顾。”叶芷嗤笑了一声，“她每次都是这个借口，只有你妈妈这个傻子，每次都心软相信。”

“她做过最大胆的事情，大概是偷了户口本嫁给你爸，你外婆要气死了，她还指望着给你妈妈卖个好价格，你外婆可看不上你爸爸。”

虞瑞叶上小学前家庭条件只能算普通，直到爷爷留给爸爸的祖宅拆迁，生活水平才有了质的飞跃。

“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

“你外婆安排的生活我不想要，你妈妈安排的生活我也不想要。你不知道吧，你妈妈工作开始，一直是她在给我提供学费。”

“我的分数可以上清北数学系的，但是你妈妈觉得不好找工作，替我改成了法学。”

虞瑞叶知道这已经是美化过的说法，真实的情况，是私自篡改才准确。

接下来的故事她在妈妈口中听过无数遍：你小姨成绩特别好，人也很有主意，一次就拿到了研究生留学的全额奖学金，毕业就拿到了南韩律所的工作，过的又风光又体面，宝宝崽，你也要像小姨好好学习啊。

“……虽然拿到了律所的工作，但是每天只能撰写法律信件和文书，也是英文还不错，还能做点没有发展的工作。”

“所以我就跳槽了。”终于聊到了轻松的内容，叶芷表情也温柔了很多，“然竣的妈妈，就是我说的那个介绍我进公司的学姐。”

再后来，就是属于南韩金融界 “点金手”叶小姐的故事了。

“你妈妈出事之前，我和她吵了一架，她那个时候才知道我没有当上律师，也没有从事律法行业，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也想过，如果我没有和她吵架，会不会结果不一样。”

“我看起来也很正常对吧？瑞叶。”

虞瑞叶瞳孔微微颤抖，和小姨生活的这两年，她几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没有注意到其他。

“瑞叶，读书不是必选项，但学习是。”

“你读过的每一本书，思考的每一个问题，解决的每一个难题，装在脑子里的东西别人永远也无法抢走，这是只要你活着，就会完完全全属于你的东西。”

“人的精神寄托，可以是音乐，可以是书籍，可以是运动，可以是工作，可以是山川湖海，唯独不可以是人，不要轻易去依赖一个人。”

“人总是瞬息万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