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在他坐下后,站立着,从餐桌上摆放的为了美观的花瓶里面,拿出了一大把的实用。
学习之前的做法,挡在了有风来的入口,解释自己的意图。
“风起势很足,就是奔着大风去的,你吃得很快乐、很专注,我从不打扰快乐,也不希望快乐被打扰。”
覃响不知道听他说了几个字,大意明白了是不想让风打扰到自己后认真地抬头,看向茉莉花束中洒下来的微弱光线和传来的强烈的味道。
那时,场景是一本必读的书,只是可惜,他没有看到。
现在无风,玖十只是复刻一下刚才的画面,茉莉花只有形,没有刚才的神,便与之相反,生长在了阴暗处,让人接收了阳光得普照。
覃响在如此自由的环境下,掀开了必读的书,默读,出声了可就换一本书了。
“岛上有抛硬币换礼品的小摊子,你抛了吗?”
“没有遇到。”
“遇到,你会行动吗?”覃响抱着想和他一起去的想法,问取他的意见。
玖十会行动,通过硬币看向机缘,秦琼斯推动硬币地出现,将结果交给了上天,只有抛出硬币,落下相同的一面时,才算是真正地进入到了局中,人为的开场白、天定的结束语,显然易见都在奔着一个目标测试。
——默契。
猜出来内情的两个人没有知道一些的负担,在不想正反面的前提下,当这是一起简单的活动。
两个人同步抛出去了硬币,姿势不一,高低、旋转的频率却高度地重合,看上去像是一个人所抛。
覃响看着自己抛出去的硬币旋转着,是花是字都不会退缩,和身边玖十的想法也雷同了,在这一刻想法如出一辙的人儿,硬币掉落在桌面上,叮铃咣啷的声音像是出口的文字掉落一样,掷地有声却又不一。
字面。
两个人都是字面。
说明两个人有着人为、天定的默契,由秦琼斯鉴定。
“两位游客可以选择一份礼品带走了。”
“这个。”
覃响走过来的时候,桌面上琳琅满目的礼品就伸长了脖子、伸张了手臂拉客,叫人想不注意到都难,有心的操办,没有一件礼品是俗物,几乎是外人见不着的压箱宝都拿出来了。
覃响一眼看中了透明盒子里面五彩斑斓、在海德堡没有卖的第一次所见的纸张,抱在怀里左右看了看,哪里是在看纸,分明是看到了想送的人。
是想送给益洞吧。
不是第一次了。
玖十跟着他笑起来。
益洞的家乡还未普及通讯工具,因此,他常年与家里人的交流,都是写信。
覃响怀中抱着的是童泰禾岛流传下来的信纸,每一张都有属于它们的名字。莫说是外面,连海德堡其它洲可都是见不到的,现在写信的人不多,逐渐留下的信纸,就是覃响怀中厚厚的一沓了。
他极其地用心,想要的两件礼物都是送给朋友的,他也很遵守规则,知道是抛硬币换得的礼品,不问能不能出钱买。
一个人想要两件礼品,是达不成的目的,但在玖十这里可以,伸出手,将礼品送给他。
“干吗?”覃响歪头,不明白他的动作,倒是看到了他选择的礼品,笑着祝贺,“很漂亮的胸针。”
“我记得,你身边有位朋友的名字里面有叶,你想送他这枚叶子的胸针吧。”
“是的,他叫华鸣叶,是我的朋友,我也的确看中了这枚白色叶子的胸针。不过,还是要遵守规矩的,你拿到就是你的了。”覃响见到叶子是白色的,觉得很衬华鸣叶的性格,故而想送他。
如果不是既得的缘分,就等下一次缘分来临好了,拒绝了,玖十也听到了,两只耳朵听到了,但还是赠予他。
“你想送,我才会拿。”玖十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你是我拿它意义的所在。”
“没要紧吗?”覃响最后问了他一次,他说没有,拿到手里面。
此枚胸针沉甸甸的,有银的重量,更有玖十的一点真心,一小点,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一而已,不是说对覃响的感情只有这些,是爱到连送他的东西都充满了爱意。能少不能多,不是因为担忧爱意分完,才不敢自由,只是简单的,没有人、没有爱,他想更爱人儿。
哪怕是眼前的人送别人的礼物,只要经过覃响的手,总会留下爱意,甚至于他的朋友们也有一份。
他的朋友们都很好,就是生命力流逝得太快了,赶不及多吃几顿饭,就离世了。
玖十想将经历过的告诉覃响,提前预防,救下益洞与华鸣叶,甚至于是华家,尽管在益洞死后,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感情推动的节点,也不愿看到悲剧地发生。
距离他们死亡的时间还早,不急在这一时,等童泰禾岛的事情结束了,一五一十告诉他自己的秘密。
“谢谢。”覃响放到胸前口袋里面胸针,抱紧了怀中的盒子说,“今天中午你想吃什么,我下厨。”就当是还了胸针的礼物。他可以不需要,自己不能不做,这是说出来拉远了关系的缘由,双方心知肚明就好,无需多言语。
“什么都好。”玖十对于食物的可接纳程度较高,是随厨师的类型,已经有五年的时间没有吃过旁人做的饭了,这算是第一次。旁人用得不大准确,不过也不偏离这个世界,玖十觉得无伤大雅就用了。
“好,那咱们现在往回走吧。”
两个人聊得忘我,完全没有感受到身旁视线的只出不回,堵不如疏,完全没有交汇的眼神戏,登台、亮相。
顾相以的眼睛里面没有覃响,确切地说,重新回到照相馆的附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爸爸,和人聊得开心,不容打扰。而在他心目中能称得上出现即为打扰的,只有父亲了,盯着从甜品店里面走到门口的他,随时保持着警惕,是该行动了。
三个人同时的行动,遗忘了一个人。
吴晚期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扭头,看到了给自己洗相片的人躲在相片店内,小声地叫自己过去,不明所以地走进去,与华鸣叶擦肩。
华鸣叶去找的是站在甜品店门口的梅怜。
梅怜厌烦地转过身,暗自说了一声,“讨厌。”拉着一直同行的女生重新走进了甜品店内,到达前台对着服务员姐姐说:“姐姐,店里面有后门吗?有一个讨厌的人一直跟着我。”
一见到华鸣叶,心情就会被拉下来,梅怜叹气过后,摇摇头,“算啦,不值得为这种人垂头丧气的,安安姐,我们走吧。”
谷安子由着她挽住自己的胳膊,亲昵道:“我与梅花一同长大,还没有见过梅花露出为难的表情过,喜欢你的人,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梅怜从不背后说人,即便是当面,若非真的对华鸣叶的行为生厌了,也会给他留几分面子,有些性格是不宜说破的,一旦说破了,那时的华鸣叶,会比现在得更难搞、和可怕。
梅怜想到那一幕,头皮发麻。
华鸣叶那个人啊,活着就是个祸害。
华鸣叶这个人啊,横竖是因为时间的原因,没有跟上梅怜,没有沮丧,梅怜不想看到自己再正常不过了,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了,势必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
华鸣叶转身,平平展展、没有一丝遮挡地看到了旁边的顾相以,走过去,看他盯着顾络尤离开的背影,唤回他这一次因为父亲走得快,不需要面对父亲就十分正常的眼睛。
“照片洗出来了,什么时候给你?”
“你先保管着。”现在放在身上、房间,都不会稳妥,顾相以转身,没有看到覃响和玖十的身影。
爸爸那般性子的人,看到了自己……不止是自己,还有华鸣叶,就算是不跟自己打招呼,也会跟华鸣叶打招呼,这一次没打招呼,想来是没有看到他们,毕竟他是背身,背对着他们,又前往了不同的方向。
再往前方走,有一家超市。
看来,父亲和爸爸也想到了,秦琼斯想把童泰禾宫割裂出来。他是从姬缙见到父亲的口中获得了父亲抛过硬币的消息,姬缙亲眼看到了,还看到了他抛出的是花面,与自己一样。
也从和姬缙一起走过的路程中看到了岛上的居民在整理自己的家和部分他们所看到的民宿,整理的人多了,就有深究的必要,他们挨个问了问,得出了一个结论。
秦琼斯想要游客从童泰禾宫里搬出去,腾开的童泰禾宫用途是什么?不如问一问硬币,人为的默契、天定的缘分,他挑选出最默契的人为的是什么?
顾相以、顾络尤所抛硬币的结果,让他们成为了“孤岛”的一员,覃响和玖十,也会和他们一起登岛。不同的是,一方是花面、一方是字面。
这个消息姬缙不得知,他在看到玖十的时候就快速地跑走了,还嘱咐自己小心玖十,避免被发现,自己是放走姬缙的罪魁祸首,短暂的自由,是顾相以现阶段能给他的所有。
手机铃声响起,顾相以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面拿出来,接通,放到耳边,听到是穗梨的声音,叫人,应下之后等对方挂了电话后,把手机放好,转身前往童泰禾宫,不忘跟华鸣叶说一声,“秦绯说的二婶叫我一起吃中午饭,你随意。”
“秦夫人知道你吃完饭会吐吗?”顾相以不和他们吃饭,不就是怕他们知道他吃完饭会吐吗,他既然不想说,华鸣叶自然不会强求一起吃饭、更不会透露出来,免得让覃响忧虑、想办法。
“只要不在覃响的面前吃饭,在谁的面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顾相以的心思和华鸣叶的一样,都不想让覃响为此耗费心神,华鸣叶点头,给他忠告,“要藏就藏好了。”
避开人吃饭,只要面对的不是华鸣叶,都没有难度。
顾相以孤身一人前往童泰禾宫。
穗梨会和自己吃饭,也是因为秦绯说看重自己的原因,顺带问一问秦绯说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没有脱离危险期。”这是顾相以来到餐厅、吃了半饱的肚子,跟穗梨说的第一句话,他们之间的话题,只有秦绯说。
“你呢?”
顾相以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愣了一秒,第二秒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还是因为秦绯说的原因,咽下饭回答,“没事,掉下洞穴的时候,秦绯说把我护住了。”
没事,也就是坐轮椅的程度,凡是有眼睛的人都不会信他这番没事的说辞,穗梨自然是不信的,也没有多问,在和别人的餐桌上,他只能说三句话,这是触犯了必死的规则。
还剩下最后一句话,穗梨看着吃完了饭离开的顾相以,消了第三句话,刚消到一半,在门口停留的少年开口了。
“我和秦绯说的手机没有跟随着我们掉落进洞穴里面,等秦绯说醒了,我告诉你,你给他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顾相以要是想说这句话,不至于留在离开之前,他没有纠结说与不说,一句话的事情很简单,只是在想要不要多嘴。
是的,多嘴,面前的人是秦绯说的亲戚,不应该由自己这个外人去插手他们的做法,家事最是难说了,说好说坏都是愁与仇,同音同命。所以,顾相以在饭桌上只说了两句话,没有立场多问、多探讨人性、亲情。
可临近离开的时候,顾相以还是决定说出来,这基于穗梨会亲自下厨给秦绯说做饭吃、会等着他与他一起回家、也会替他挡即将碎掉的镜子,有情,就请大方地传达。
他们都说,‘夫妻之间的事情,只要不是本人,哪怕是关系再亲密的人,都说不清楚。’
不管的下场,已有一个例子了。
顾相以不想再出现第二个。
他不快乐,他能说世界上的人都不快乐,可他从未想过,自己痛苦,全世界的人也不能幸福,顶多他就是自欺欺人说世界上的人都没有爱。都如他的家庭一样,才能让他觉得,哦,自己不是特殊的一个,原来父母之间,都不爱孩子,而不是,他们都爱孩子,只有自己的爸爸和父亲……
顾相以清醒地在骗自己,却不会与旁人去比较痛苦,他明白爱的珍贵和来之不易,没有觉得爱也是有可能会对人造成负担的,所以他大方地对爸爸表达爱意,也希望穗梨能以亲人的身份,给秦绯说送上一句关心的话。
那是顾相以求之不得的,他想让秦绯说拥有。
“不用了,”穗梨拒绝,能转身坦然地面对顾相以的眼睛,跟他说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有善良就有话语权的。你这话跟我说说就行,还想做自己事情的话,就别对着秦绯说的父亲说,只有秦绯说带你去见他父亲的时候,你才能去,私下里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