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不了菜的覃响决定不进他的饭店,问了其他。
“我看你做饭的动作很娴熟,在家里经常做吗?”
“我看你做饭的动作也很娴熟,在家里经常做吗?”
两个人吃饱饭了,外面下着大雨,无法散步、跑步,以一切运动的方式进行消食,就开始了说话消食,为了能多说几句话,都开始了反问的模式。
“轮不上我,我家里面人儿多,洗菜都是掰成好几瓣洗的哈哈哈。”覃响是真的开心家里面能有这么多人儿,人儿是怎么来的?顾络尤不清楚,覃响很愿意解答,“我家武馆旁边就是一家孤儿院,与我家武馆一起存在于那条小巷中很多很多年了,久而久之,两家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个整体。
我爸妈供孤儿院里面的孩子所有,有我在,虽未收养孩子,但更胜于收养,再加上我爸妈一直以来都做慈善,我家有武馆的原因,时间久了,海德堡也就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我大型的家庭。”
这些都是一代传一代的善心才有了覃响这一代得热闹,覃响的爸妈都是极极极极极极厉害的人儿,覃响也希望自己继承的不仅仅只是爸妈的样貌和性格,还有他们的爱心,继续在自己传承下去。
“怪不得,你如此。”形容不出来,但覃响是一位在阴雨天里送伞的人儿,也让人儿想要为他打伞的人儿,就像顾络尤所说,能让别人依靠是本事,敢于依靠别人也是一种本事。像覃响这样的人儿,怕是无人不爱他、不爱他的家庭,这是人追求各式各样爱的本能,找到覃响,也就找到了爱。
他没有说什么形容词,覃响只好接如此了,“如此的令顾少爷,神魂颠倒、欲罢不能啊。”
这是场雨夜,聊什么艳阳天的故事。
“我一定在春天来临前,给你止止痒。”
春天是动物们发情的季节,提前给自己止痒的意思,不就是要先一步消了自己的心思吗?
覃响的调戏还在继续,“怎么?说中了?”
“怎么?你想变性啊?”
的确,止住了。
“好吓人。”
“那就不要调戏我。”
“知道了。”覃响说完后闭口不言,生怕自己从此之后没有了自由选择性别的权利,但转念一想,顾络尤和自己是同伴,不会涉及情情爱爱的关系,他们之间也不会,大方一点,也能大胆一点,“你家都是这么可怕的吗?”
“我家很有爱的,只是在某一方面是死规定。”
“我家自由,我爸妈只要我幸福就好,无关乎男女。”覃响把盘子擦得锃亮了,都因为自己所向往的而无法放手,“我还没有碰到过喜欢的人儿,不知道是男生还是女生,男生也好女生也好,我喜欢就好。”
“你是家里的独生子吗?”
“嗯。”
“我们那么得一样,又那么得不一样。”
“人儿要是都一样了,多可怕。”
覃响说的话,顾络尤会重重地附和,两个人这一刻的想法都是一样的,但有个人,是会轻轻地打马虎眼的。
华鸣叶总希望,每个人都变成哑巴,覃响曾经和他一起去寺庙里面许愿,都怀疑他是不是许着这个愿望,强行让他闭嘴了。
毕竟,覃响首当其冲不想哑。
其次,就算是排除覃响了,还有他的家人、朋友、爱人,人儿这么多,还是让华鸣叶闭嘴、闭心思吧,这个简单一点。
覃响手中的盘子被顾络尤拿去了,放到壁橱里面,他的眼睛也跟着盘子转,一个圆形的盘子,会令人联想到月亮,今晚没有月亮,就让回忆里的月光落入现在的话中,让每一个字都发着温和的光芒。
“我会在家人和朋友生日的时候,给他们做饭吃。”
“我也会,一年有个十八次,做饭才不至于生疏了。”
“那你的朋友很有口福哦!”
“你的朋友也很有口福。”
两个人闲聊着,互相着夸赞对方,也默契地直接承认了,亲自夸下海口说自己做饭好吃,自然是不会说谎的。
“碗洗完了,我们去休息吧。”
覃响听到这里无奈地叹气,终究是不情不愿地走向客厅,要不是婆婆吃完饭就收拾房间、强行让他们留宿,两个人今夜是另找地方的,也不至于麻烦了一次又一次,当了婆婆眼中一次又一次的儿子。
“既然你不愿意,怎么还要留下来?”顾络尤刚走出厨房就问了,“我知道你留下来有原因,本想等你主动跟我说,可我看你现在的表情实在是很难受,只能问你了。”
“子落这个名字我很耳熟,但想不起来,就想着留下来看看他是谁,没有难受。”覃响只是倒挂了笑容,将其变成了哭脸而已,可他哭脸的本质还是笑脸。
如果没有见过他笑脸的人儿,或许会觉得他依旧在笑着,可是见过他笑脸的人儿,哪怕只是倾斜一度,都是百分百地坍塌,尤其是刚刚见过的顾络尤,听他继续说了一些话。
“只是不想占用一位母亲儿子的身份,我怕他母亲对我的好,会成为刺向他与他母亲的一把刀。”覃响站在了子落和婆婆的角度去看待了自己,不妨简单一点,如顾络尤所说:“你想调查,我帮你,如果今夜你不想住在这里,我带你去住晚辅上港里最好的酒店。”
晚辅上港的雨声下破了天,雷电震聋了耳,可他们似乎商量好了,不去打扰打着雨伞的人们。
覃响不怀疑顾络尤的能力,就像现在他给两个人打的伞,谁也没有淋到晚辅上港的雨,他们仍是从海德堡和珞未都而来的人儿,留不住他们的这里,居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要身边……
“有人儿陪着,真好。”
“那这个人儿这么好,不跟他撒个娇听听啊?”
覃响:“……”
感动变成不敢动,并投掷出去一个大为震撼。
“你听男生撒什么娇啊!”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撒娇?”
“不,我怕你顶不住。”覃响一本正经地说,“你是没有见过我撒娇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住。”
“覃响,你看天上是什么?”
覃响知道他要说什么,老俗气的套路了,“我不看。”
“雨在笑你。”
“它在笑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想听另一个大男人撒娇!”
“覃响,你再往地上看看。”
“你不会在笑我吧?”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管另一个大男人笑。”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笑另一个大男人。”
两个幼稚的人儿说这段话都不敢看对方的,生怕再说些什么幼稚的话、做些幼稚的事情,但脸上的笑容已经憋不住了。
覃响在快憋不住的时候轻咳两声,想提正事,但没有想到一说话就漏了笑声,被顾络尤复制粘贴。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笑另一个大男人。”
覃响不可以例外的,同样一个复制粘贴回去。
“真幼稚,一个大男人管另一个大男人笑。”
顾络尤轻咳两声,咳出了笑意才开始聊正经事,“住酒店还是这里?”
“这里,相逢即是缘,我不想错过缘。”
“那你怕是会错过我这段缘。”
覃响抬脚,向着前方近在咫尺的客厅直径跑去,他本就不怕淋雨,这是他的底气,还有一份儿底气来源于顾络尤,在他做好淋雨的打算时,头顶出现了一把打开的伞,覃响停下,转过身,笑开了今夜这场雨中最动人的花。
“谢谢顾少爷。”
“谢你自己,有来此的勇气才会使我动容,说出保护你的承诺。”顾络尤追上他,能完全容纳两个人的雨伞下,没有产生拥挤,而选择两个人肩膀中间的空隙,是他们所与对方一起经历过的第一次。
或许,今后还会有第一次夹在他们的中间,但有一项第一次,是被顾络尤严令禁止踏入的,便是……
“我说出口的话,从未食言过,虽说我在和你的相处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经历,但这项免除。”
“我相信你,才敢向前跑。”
覃响表达完,快步走进客厅里面,留顾络尤在后方收伞,他刚想将自己变成静音时,在沙发上睡着的婆婆就已经醒了,她不清醒地交代事情。
“我给你铺好床了,你去洗个澡就歇息吧,洗澡的地方在厕所,也给你准备好了睡衣和毛巾,就在洗衣机上,也有在居的,妈妈很喜欢在居,没有把在居当成陌生人。”
婆婆在证明她喜欢在居,看来两个人之前因为在居吵过架,覃响不知道婆婆、子落、在居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不敢贸然地接话,只接看到的。
“您困了就去睡觉吧,不用担心我。”
“好,咱们刚搬来这里不久,你就离家出走了,有不懂的地方尽管来问我,”
“谢谢。”谁?接妈妈两个字说谎了,接婆婆两个字太真实了,覃响夹在中间是等婆婆进去房间睡觉后,飘到厕所里面洗澡的。
厕所和厨房是相对的方向,和客厅不连接,格局都是一模一样的长方形,除了格局,什么都没有了。
厨房里面只有灶台和锅碗瓢盆,厕所里面只有坐便器和淋浴,客厅里面只有一张沙发和板凳,像是刚买了不久还没有住进去的新家,一切都很简约,没有生活过的气息,连带衣物。
“这睡衣,是买了很久没有穿过吧。”覃响展开睡衣,穿上睡衣,“咚咚咚”敲厕所的门。
顾络尤在外面打着伞站着,看雨,总不能看自己,也不是不能看,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环境如此得简约,顾络尤要在厕所里面等待只有一处可坐,不能坐在坐便器上面,覃响要他去拿个凳子,他说他要看雨,便站在外面了。
顾络尤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屋内的覃响也在看雨,他浑然没有察觉到,他的呵气慢慢地在玻璃上凝了一团小雾,外面很冷,是的,很冷。
顾络尤抬手,触碰到了玻璃上在里侧的那一团雾气,轻轻地画了一点不管是按什么来说,都不会显现一点透明,可覃响发现了,他伸出手指,点在了自己手指所点的位置上,露出了一点透明的小脑袋。
顾络尤在玻璃外面的手指动了,里面覃响的手指跟着他一笔一划地写出了一个字,在最后顿点的时候,覃响重重地呵了一口气,把两个人一同写出来的字给挡住了。
他在一团雾气里面笑了,看不清,顾络尤又碍于他那未干的头发,没有打开门走进去,怕他感冒。
能否开门的尺寸,由覃响掌握,他用半条毛巾擦着头发,时间是要慢一点的,另半条留给顾络尤,一条毛巾可以用剪刀裁剪成两条供两个人使用,睡衣可不行,不过还好,婆婆一开始准备的就是两套睡衣。
一模一样的红颜色睡衣,覃响一个人站在一边儿的时候,没有什么话想说,看到顾络尤也穿上红睡衣和自己站在一块儿,总有些话想说,但是不好说,干脆找点,也是想说的正话。
“两套睡衣的大小是一样的,可婆婆说,其中一套是在居的,没想到他们穿衣服的型号和我们是一样的。”覃响和顾络尤穿上都挺合适的,不大不小就是合适。
“是啊。”
覃响看着他擦头发,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头顶,无声地说:小财神。
顾络尤没有说话,只等头发干了,和覃响一同回到客厅,进去右边的房间,客厅一共只有两间房,一间是婆婆的,另一间是子落的,没有办法……
“冒犯了子落,我们要先暂且借你的房间住一下了。”覃响虔诚地说完后一抬头,有些不太认得这是不是在婆婆的家里了。
婆婆的家里都是水泥地,而子落的房间里铺着一层毛绒的地毯,墙也有白色的墙纸,房间不大,但却很温馨,尤其是正对着床的如小型风扇般形状的取暖器,橘黄色的颜色,暖和了一片。
两个人把拖鞋留在了门口,赤脚踩在地毯上。
覃响没有上床,把电暖器调转到窗户的方向,坐到了飘窗上面,将毛毯搭在自己的腿上,看向外面说,“雨势这么大,也不知道我们的衣服明天能不能干了。”看不见挂在厕所里面的衣服,希望房间里面的片刻温暖,能照耀到它们。
“晚辅上港雨季长,衣服大概是干不透的,明天不知道秦琼斯还有什么打算,如果能提供衣服就好了,没有的话没有关系,我想办法。”顾络尤也坐到了飘窗上,坐在了覃响的对面,把他没有盖好,垂落在地毯上面的毛毯拿上来,盖在他的腿上,自己则是选择往后坐,与他拉开了距离。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