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问句,但他没有听回答的打算,起身,快步走到顾络尤的面前,“欢迎呀,你怎么来了?”
“该是默契的人儿在同一间房里,可惜顾相以不在,我想今日没有硬性规定说默契的人必须在同一个房间,所以,我来看你,似乎?不巧?”
顾络尤歪头,望着房间里面坐在沙发上的人儿,是在来童泰禾岛的船上见过一面、来到这里又见过这是第四面的人儿。
引得自己和覃响发现童泰禾宫花园下方秘密的盲人,他没有计划着隐藏,被顾络尤轻而易举地猜出了身份,也调查过,这是他第二次滑铁卢了。是一位和顾相以一样查不出什么来的人儿,虽说他没有动用顾家的关系,凭着自己去调查的,也不该一点消息都没有,其中必有阴谋,一场事关所有人的阴谋。
覃响的眼力见使他正在沉默,不参与这段对话,和面前刚好被顾络尤露出来的桦拂欧和化稍挥手打招呼。
桦拂欧热情地送了一个飞吻,化稍淡淡地点头后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儿。
玖十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和顾络尤对着干,但这声不巧,当真是说到他的心里了。
他们进房间的时候没有关门,是自己不想闭门,一来是知道顾络尤会来找覃响,二来也是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不要因为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又紧闭房门传出不好的声音来,覃响还有选择爱人的机会,不想他错过。
但顾络尤明知道房间里面有人,还要进来,当真是不巧,谁不巧?玖十自认不巧,站起身,和覃响告别后走出房间。
擦肩而过的顾络尤和覃响互相问候着,正要经过的桦拂欧、化稍一左一右给他让出了中间的道,可他偏偏绕过了中间,挑了一条较远的路。
桦拂欧是听到身边的化稍说:“你不觉得,他很像顾络尤吗?”时转过头看玖十,没看着,人儿都已经离开了,不在意,视线回到顾络尤的身上没有两秒,顿了一下,看向还在看人儿的化稍,对他的言论上了心。
化稍的眼睛从来都不离开顾络尤,若非他有疑惑,不会犯了保镖规矩的,何况,他信化稍和信顾络尤一样,纵使他们说他们是外星人,都会对此深信不疑。
“我信你的感觉,可要是络尤的话,是不会离开这个房间的。”桦拂欧看向房间里面的顾络尤,调侃,“咱家络尤啊,领地意识强得可怕。”
一句话,化稍消了心思,“那确实是,不巧,认错了。”
“呦~”桦拂欧在旁边酸他,“没想到一向被我们逼着犯错的少少,也有主动犯错的一天。”
化稍主动从口袋里面拿出小本本,翻到未写完的那一页,又从口袋里面拿出笔,按下胡萝卜头,在粉色小兔子形状的本子上记下。
——二零二三年十月二日晚。
化稍认错了顾络尤。
桦拂欧信了。
桦拂欧:“……这个不用记。”
化稍不听,合住本子的刹那,前方传来了声音。
“覃一一,今天晚上你们组在学校里面守夜。”
覃响把合住的本子放到桌兜里面,干劲十足,“好啊!”随后跟背上书包出了教室的同学摆手,“你们回家的路上慢点。”
待到教室只有他们组后,覃响站起身转身,双腿跪在凳子上,望向前方的眼睛里有一扇赤诚的晚霞。
粉色晚霞里粉色的窗户,那是前天,橘色晚霞下橘色的窗户,那是昨天,橙色晚霞山橙色的窗户,这是今天,顾络尤端坐在其中,以身为山,隔断了晚霞。
风景、同伴、揭晓秘密、大冒险、夜间鬼话、一样一样开心的令覃响跪在凳子也不安分,手托在顾络尤的桌子上,以此为支撑的身体左右晃来晃去,关心顾络尤。
“顾二二,你怕鬼吗?”
顾络尤在桌子下方的脚往前伸着,虚虚地踩在凳子的枨子上,摊手,“没到晚上不知道,现在,我怕你摔下来。”
“不可能。”
“这么有信心?”
“嗯哼。”覃响挑眉,虽未被晚霞照耀,但他身上的光芒却能照耀晚霞,他十分自信,说起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子玩的经历时,像个欺骗人儿的神棍,不可信,也很想调皮一下。
顾络尤伸在他凳子下的脚在他偏向右侧的时候推波助澜了凳子地倾斜,令覃响的身体靠住了墙,豪发无伤,要不是他的右侧有所依靠、再加上有自己的力量在,是不敢逗他的,伤一根头发都是没有保护好。
无奈被覃响察觉到是自己在搞鬼,灵机一动,勇气可嘉地使出了力量,向左边使劲一歪,眼睁睁就看着他整个人向左边倒去,把围绕在他身边的三个人吓个不轻,在组员站起身要扶自己的惊呼声中,覃响笑得合不拢嘴,直起身子。
“三个笨蛋。”
覃响弯腰,胳膊托在顾络尤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上,张扬地挑衅他,“尤其是顾二二,你都踩着我的凳子了,还不知道凳子根本就没有动吗?”
只是骗了他们的关心,覃响觉得不好意思,皮过了之后就说出口补偿办法,但是看他们两个人的眼神,大概不需要自己考虑了。
覃响危矣。
覃响直起腿踩在凳子上,左脚踩在窗台上,右脚跟上走了一步,手扒着窗上框就从大开的窗户溜了出去。
风呼呼地从衣服下摆灌进他的衣服里,吹起了一个神圣的圆,露出他的一节腰身,刚放晴的晚辅上港还带着雨后得湿润,覃响没有淋雨,身上却有难言的水汽,咽在了每一位的胃里。
他跳落在地上,衣服还没有落下就跟随着他的动作转了一个圈。
覃响在衣服飘起到最完美的弧度时,食指和中指并列,其余三指弯曲,用手指轻点了太阳穴后往外扬手,很随意、郑重地宣告,“聊表歉意,我请你们吃饭吧。”
迎面扑来的是覃响,十七岁的覃响,连晚辅上港的雨都未曾把他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