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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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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屋里,只有konig一个人。他已经把自己关在这里好几天了。

粗糙的麻布头套被他的手指绞紧,拉扯,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混着喉咙里含糊不清的呜咽,在昏暗的房间里回荡。

他害怕。

他怕Y/N已经被那些人抓住,怕她正在某个角落流血,怕她疼得发抖却没人管她。

更怕的是,也许她早就生气了,再也不想见他了。

他们已经找了这么久,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

konig的脑袋狠狠砸向墙壁,“Warum bin ich so nutzlos?Ich h?tte sterben sollen…” (为什么我这么没用?我早该死的…)

他该怎么办?现在还能做什么?

对,Ghost说过。

那个疯子!马卡洛夫!他或许知道Y/N在哪。他可以去找他。去求他告诉自己!

Nein,nein,nein!(不,不,不)

求他?不,更有效的方法是把枪塞进他嘴里,扣着扳机问。

konig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指节抵住扳机护圈,他似乎已经听见头骨碎裂的声音,以及Y/N的下落。

当Ghost和Keegan,Soap盯好去马卡洛夫巢穴的路线回到安全屋时。Konig正从武器柜里往外拽东西,像一头被铁链拴住的熊在拆笼子。

他的防弹背心挂满弹匣,腰间别着两把□□,背上还斜着一把短管□□,走起路来叮呤咣啷,活像棵会杀人的圣诞树。

Soap挑眉,“你干什么,大块头?”

粗麻布下的声音发闷,却压不住那股蛮牛似的焦躁,“我、我要去找马卡洛夫!找他问Y/N!”

“你给我闭嘴!”

Ghost的声音像刀劈进木头里。自打Y/N失踪,他整个人就像根绷到极限的弓弦,再压半分就会断。

此刻他直接一步抵到Konig面前,护目镜的反光冷得像冰,“滚进去。你想既害死我们又害死她是吧?”

空气凝固了一秒。

Konig的拳头捏得咯咯响,但Ghost已经转身,作战靴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在泄愤。

临走前他甩下一句,“别他妈犯病。你最好还是把自己锁起来,对谁都好。”

门被摔上,远处立刻传来泄愤般的连续枪响。

Keegan理解Ghost的状态,任务艰巨繁重,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太多,但他也明白konig的焦灼。

Keegan叹了口气,伸手按住Konig的肩膀,那块肌肉硬得像块钢板。

“Ghost说的没错。”他声音很低,带着沙哑的疲惫,“现在冲出去,只会把她推进火坑。”

konig晃了一下身子,垂着头默默回去。

两日后,安全屋。

Ghost的指节敲在战术地图上,声音冷硬如铁。

“不能再等了。”

Y/N依然下落不明,但马卡洛夫的据点坐标已经锁定。路线规划完毕,支援小队正在集结。

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场行动经不起任何泄密。

Price风尘仆仆从141亲自赶来了,雪茄的余烬黏在胡茬上,像是烧焦的时间。

Keegan这头,Merrick带着Logan和Hesh推门而入,靴底还沾着泥雪。

而Konig站在角落,没有队友,也没有所谓的战友。他正抠着墙皮上的霉斑,像一柄被遗弃在武器库角落的枪。

曾经,他或许会因这种孤独而焦躁,甚至自毁。但现在,他内心那股对归属的渴望,竟淡得像褪色的血痕。

唯一还能让他攥紧刀柄的,只有Y/N。

Hesh小声对Logan说,“看,是那只刀柄开裂的疯狗。”

他们曾在联合行动中见识过Konig的战斗方式。那根本不是在执行任务,而是把战场当成了自我凌迟的祭坛。

在他们眼里,他从来不是“同伴”,而是一把人型武器。

Gaz曾嗤笑着评价他是 “Walking PTSD”(行走的创伤后应激障碍)。

所以最适合他的任务,永远是自杀式掩护 ,用命开道,用血铺路。

在合作中,Price向来也只把Konig当成作战术武器。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对这柄残刃始终保留着一丝宽容。

因为他清楚,Konig的暴戾与病态,是创伤的产物。

而最重要的是,konig常常让price想起,自己如果没有MacMillan,会变成什么样。

MacMillan蹭对他说过,“杀戮需要理由,哪怕理由很薄弱”。这种理由在后来也成为了price的道德底线。

而price在Konig身上看见的,就是未被MacMillan拦下的自己。

一条因孤独而撕咬世界的恶犬。

可这一次,当他们再见到Konig时,却隐约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虽然他还是神神叨叨,粗布下的低语如诅咒般断续,可不再像是个怪物,反倒

“他现在像个神经质的小孩。”Hesh皱了皱眉,低声对Logan道。

仿佛有人终于教会了他,疼痛时该如何哭泣,而非撕咬。

而那个人,此刻正漂浮在风暴肆虐的海面上。

巨浪将她高高抛起,又狠狠拽下,海水灌进鼻腔,她像片蜉蝣般被洋流肆意玩弄。

这感觉太陌生了,Y/N从没体验过这种被自然当成玩具的滋味。

突然,整个天空暗了下来。月亮像是被什么怪物啃食般,从浑圆到残缺,最后只剩一弯染血的月牙,最终彻底消失在漆黑里。

那些发光的海底精灵们此刻也被海浪一次次打翻,无法在她身边围绕。

她就这样在幽暗里飘荡着,天上的月亮又开始逐渐显现。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Ghost,那个骷髅脸的男人。

一直以来她所接触的这四个人里,最搞不懂的就是他。

可现在,她躺在激流汹涌中,看着逐渐明朗的月亮,似乎理解了为何自己曾看不明白他。

或许因为Ghost,从来不需要被理解,只需要被见证。

他只是风暴中那轮拒绝坠落的月,用最冷的光,审判最深黑的夜。

Y/N想起了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太残酷。

而她似乎运气很好,不生不死不灭,能看尽世间万物。

可Y/N却从未像现在这样真切地感受过痛苦。

她想自己应该活了很久吧,应该见过的比他们所见的都要多得多吧,可她却想不起了。

或许,这就是活太久的诅咒,记忆成了最没用的东西。

她被海浪推搡着,心里认真思考,“以后会不会也忘记他们?”

毕竟,人类的寿命那样短,她会看着他们死去,然后继续这样活着,再次忘记。

对比人类短暂却炽烈的生命,她却终究无法被时间磨损,反而被记忆背叛,她的存在,成了一道无意义的循环。

记不起,比失去更残忍,连悼念的资格都被剥夺。

人类或许害怕死亡,而她害怕的是,连悲伤都留不住。

若未来某天,连他们的面容都模糊,那她的永生,不过是一场无人见证的流放。

她第一次尝到了海水的咸,原来,海是这个味道。

或许,她能够让他们不死?毕竟,她的碰触能治愈伤口,她的血液能让人起死回生。

说不定,她还有什么本事,是她自己忘记了?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劈进她的意识。

如果永生是诅咒,那分享永生会不会成为另一种救赎?

第二日的月亮刚刚爬上来时,Y/N踩着落叶往回走,靴底碾碎了几颗熟透的野果。

她突然很想念安全屋里的一切,热可可蒸腾的甜香,三明治里融化的芝士,还有窝在Konig的战术背心里打瞌睡的温暖。

Y/N跃上树枝,想着回去后,那些面罩下的表情一定很有趣,虽然看不见,但总有一天能完全读懂那些细微的颤动,就像读懂林间风声的讯息。

远处传来轰鸣,一抹熟悉的猩红车灯闪过道路。根本不需要辨认,Krueger那身标志性的装束,隔着整片森林都能认出来。

她弯起眼睛,加快脚步朝那个方向跃去,沾着泥点的裤脚惊飞了几只山雀。

突然,一辆灰蓝色旧轿车从Krueger身旁驶过,车速慢得像观光。

车窗降下,司机探头问了几句,似乎只是对那辆改装摩托感兴趣。

咻!

一道银光从后窗闪出,不是子弹,而是一支麻醉镖,精准扎进Krueger颈侧。

“砰!砰!”

Krueger的反应快得恐怖,几乎在中镖瞬间就拔枪对准轿车连开两枪

但子弹只击碎了后视镜。他的手臂开始发抖,瞳孔涣散,最终像座崩塌的铁塔般重重栽倒。

车上跳下三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动作利落地架起Krueger扔进后备箱。他们的衣领下,染血的倒十字项链在夕阳下反着暗光。

从停车到劫人,全程不到十秒。

一切发生得太快。

像Krueger这样的人,竟然会被如此简单粗暴地掳走,连Y/N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她甚至以为那辆疾驰而过的车里,坐着的或许是Ghost他们。

Y/N快速冲到路边时,那辆车早已消失在公路尽头。地上被遗弃的摩托车,轮胎还在微微打转,引擎的余温尚未散尽。

她几乎没有犹豫,纵身跃上公路旁的树梢,纤细的身影在枝干间轻盈穿行。

高处的视野开阔,她沿着公路的方向疾追而去,像一只锁定猎物的猎鹰,目光紧锁远方扬起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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