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露随便投个简历就意外得到了一份工作,给楚然当生活秘书。事情就是这么巧,更巧的是,她不小把丝袜挂破,同时受了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楚然注意到这点,直接伸手握着她的腰将她举抱上了办公桌。
他突然的举动,惊到了成露,不过因为早就习惯了他的气息,只是惊讶了一下他把她抱到办公桌上的原因。
“第一次来我办公室就受伤,怎么?想碰瓷?”楚然垂着眸,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轻轻摩挲着那道都要愈合的红痕。
楚然是比成露高的,但现在她坐在实木办公桌上,却能俯瞰他,只是可惜他低着头又戴着眼镜,她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听到他的污蔑,她本能地恼了,说的什么话,她是那种人吗?
“滚,”这都快成她的口头禅了。她打开他放在自己腿上的大手,身体一撑就要跳下去。
“别动。”楚然低着头按住他,声音带着暗哑,似乎是生气了?
他生什么气?又不是她惹的他,她没听话,执着地要下地。
“让你别动,耳朵聋了?”楚然强调道,同时身体一动,挤进她的腿间,紧紧地贴了上来。
他靠得太近了!
他不是没靠得这么近过,但一般都是在她的斜后方,从来没在正前面用这种姿势靠近过。成露有些不自在,她推了推他。
“到底要干嘛?”她的声音不禁拔高。
“我去拿医药箱,不能给你讹我的机会。”楚然扣着她的腰,将她往他的身上压了一下,像是警告,像是威胁,然后松开,转身走开。
成露暗松了口气,竟然真就乖乖坐在那里没动。楚然速度很快,没等成露打量完他的公办室,他就提着医药箱回来了,见她那么听话,不禁露了个满意的笑。
他把医药箱放在办公桌上打开,可是他没去拿里面的消毒药水,而是双手抓住勾破的黑丝袜猛地一扯。
嘶啦……
她的长丝袜就这么被他狠狠撕破一大条口子,彻底坏了。她的心跟着那道声音一起跳了跳,“你干嘛?”
“放心,我赔给你。”
楚然仍是低着头,仍让她看不清表情,不过她敢肯定他的声音又低了两分,当她稀罕这双丝袜吗?她当然明白他这么做是为了给她处理伤口,可是这个伤口远远没有丝袜受到的伤害大,它才上岗半天就不得不宣告报废。
成露很想让楚然不要管她的伤,但已经失了先机,他又掏出棉签沾满了消毒水,正低头认真地一点一点轻拭。
他太过小心了,本来不痛的红痕反而生出别样的酥麻,再配上他贴上去缓缓轻吹出的热气,她的身体不由僵住,“行,行了,你再啰嗦下去,它都愈合了。”
“那就再把它撕开……”楚然喃喃道。
“什么?”他的声音太小,成露听不清。
“没什么。”
这次成露听清楚了,他也终于抬起头直起身子,依然挤在她的面前收拾医药箱。她暂时下不去,又不想和他这样靠得太近,只好屁股向后挪了挪。楚然斜瞄了她一眼,返身将医药箱提了回去,这下成露能毫无阻碍地跳下办公桌了。
暂时无事干的她继续打量办公室,走出几步,感觉腿凉飕飕的,这才想起自己的丝袜坏了。楚然的办公室宽敞大气,哪怕没开灯,巨大落地窗透进来的阳光也足够照明,这让她犯了难,总不能就这么毫无遮拦地脱掉它吧?
回来的楚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目光在她被破洞黑丝袜衬得越加雪白的腿上停留了好几秒后,给她指了指方向,“那个滑门里有个房间。”
成露顺势走过去,轻轻一推,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不仅有衣柜卫生间,还有一张宽大的床,想来楚然以前应该经常在这里过夜。当然这只是她的猜测,因为无论多晚多忙,他基本都会回别墅。
滑门一关,隔绝了视线,她放心脱下了已经不能穿的袜子。本想随手丢进垃圾筒,但想了想又作罢,这又不是在别墅,要是让别人看见老板的办公室里有双女人的破烂丝袜,指不定传出什么来。
她团了团暂时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想着一会儿出去找个机会丢外面。收拾好自己,又去卫生间洗了个手,甩着水出来时,见到半开的衣柜,向外走去的脚步一停一转上前拉开。
看清里面后,她撇了撇嘴,果然全是深色西装和白衬衣,她翻了翻那些大同小异的领带,无趣地将柜门合上,她走了出去。
楚然正在埋头工作,见她出来抬眸扫了扫她的腿,又埋了回去。不过他没有太专心,而是一边翻看文件,一边问成露在这里的原因。
坐到沙发上的成露老实地陈述了一遍,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楚然听完后嗯了一声,说,“凑巧刚解雇了一个,所以你要当我的秘书?”
成露的确想找一份工作,却没想当秘书,没想当楚然的秘书,这还不得被他使唤死。尽管现在算她的老板,可她不觉得自己会乖乖服从他的命令,但是如今再否定是不是就显得她怂了?
她怎么可能向楚然示弱!?
“你的身体还是不太好,在家呆着的确也闷,这里电脑游戏机什么的都有,可以让你打发段时间,我也不差那点工资。”楚然头也不抬得说。
成露知道,他这是在给她递梯子,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他都暗示到这个份上,有得玩还有钱拿,再拒绝不就成傻子了?
“嗯,”成露这才玩着手机矜持地表了态。
“既然你决定好了,那么成秘书,帮我来杯咖啡?”楚然抽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盯着她笑道。
这是楚然作为老板正式吩咐的第一件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毕竟他不是在命令她,她还是有点职业操守的,当下点了头。
在楚然的指引下,她进了小隔间,里面的东西非常齐全,她甚至看到一台手磨咖啡机。
还挺会享受!
成露享受地磨了两杯咖啡,她也不客气直接给自己来了杯,亲手做的就是香,在里面磨磨蹭蹭地把自己那杯喝完,才端着另一杯出来。
不烫不冷的温度正合适呢!
今天成露穿的是一双女人味十足的高根鞋,闺蜜特意为她配的,摇曳的身姿的确非常迷人,但也费脚,自从出了车祸后,她已经两个来月没穿过高根鞋了。
原本以为只是个普通的面试,没想到直接上岗,因对新环境不熟悉,快走到办公桌边时,一不小心绊到了地毯,顿时失去平衡。她努力地晃了晃,却依然逃不过向前扑倒的命运。
她把手里的咖啡摔了出去。
是的,她只是把咖啡摔了出去,直接把它打倒在了扶住她的楚然身上,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但再快也只能救一样,他牺牲了自己的裤子,挽救了她。
幸好这杯咖啡不烫不冷。
“小心点!”楚然把她扶稳后,看了看自己的裤子,“瞄得挺准呀!”
她瞄得很准,直接打湿了他的大腿,不对,“意外意外……”
面对这个意外,成露也感到很过意不去,赶紧帮他抽纸巾。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成露只觉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她竟然被楚然塞到了办公桌下面,同时塞进来的还有那包纸巾。
不是,他几个意思?
“进来。”不等她爬出去,楚然直接断了她的后路,敲门的人已经进来了。她难道能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从他的身下,呸,从办公桌里爬出去吗?
楚然的公司很大,他的办公室很大,他的办公桌很大,如果只是成露蹲在里面没有问题,关键是现在还有楚然的那双大长腿,本就不算自由的空间被那双长腿分割得更加逼仄。
楚然面上认真听着来人的报告,暗地里用腿把她赶到中间,还拿手轻轻摸着她的脑袋,这是想安抚她?
他凭什么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安抚得了她?他凭什么以为把最大的空间让给她,她就不会生气?但现在显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她总不能现在就发脾气地钻出来,可心里有了气,又怎么会安静地不去发泄?
她拿起他的裤子发泄起来,想让她帮他擦干是吧,老板的吩咐她自然会好好照办。
愤怒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在狭窄半封闭的空间中,又因为身体没完全复原,闷热的环境让她脑袋发昏,竟然还让她降了智。就算她和楚然平日相处得再亲近,这么直直碰触大腿也是非常不明智的,她泄愤了两下,终于意识到不妥。
这下好了,又是气又是尴尬,真狠不得咬他两口。
楚然摸着她脑袋的手都愣住了两秒,然后像是感觉到她的杀气般,更加轻柔地揉着,她才干了蠢事,不敢再乱动,闭着眼睛独自运气。
来的人非常啰嗦,叽叽歪歪说了一大堆,成露蹲得腿都麻了,里面活动空间有限,不得不改为跪坐,楚然可能也知道她的辛苦,他试探地将她的脑袋往他的腿上按,示意她趴一会儿。
已经丢过脸了,难道还怕更丢脸吗?她自暴自弃地垫着双手趴了上去,暗道一会儿非要给他好看,还别说,这样的确舒服了不少。
她较常人虚弱的身体在闷热的环境下,在咖啡的香味下,在楚然轻柔的安抚下,竟然生出一股无法抵抗的困意,她的身体越来越软,不知不觉中将所有重量都压了过去。
“行了,暂时就这样吧,出去!”她模模糊糊听到楚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