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顾灼青点头。一辆车上就一个带队老师,不是她还能有谁。
“她都不认识徐栩。”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慢悠悠晃到了寝室。郝夭阙憋了半天,又将这句话补全,“那徐栩又是打哪知道我们要换寝室的事情……”
高温热压烘着人瘫在了床上。要不是顾灼青及时打开空调,郝夭阙都觉得他要化在这要命的七月。蝉鸣声声叠叠,交着冷风带来丝丝凉意,将超负荷运转的大脑停罢在了梦境的入口。
每个隔间前都有一方矮桌,能供人写写字吃个饭,用处不是很大。顾灼青没有郝夭阙这么突如其来的睡意,俯身而坐,刚好侧边搭上了矮桌一角。长腿往地上支着,清空了思绪放任自己发呆。
天空高的触摸不至,抬手只能画出个轮廓。云朵花絮舞在其中,似也不堪热度倾轧越飘越低,丝丝成结。光线透过云层无意漏出的缝隙,投进泛白的窗户玻璃,恰好落在顾灼青半侧的脸上。
白云窥觑到了一个秘密。任谁都不能诉说。
窗口那个人,将目光落在下铺的身影上,已有一段功夫。
顾灼青始终以为,他会如往常一样独自活着。就如以前的十八年,乃至余后的七十年。他并不想将郝夭阙的出现称之为变数。那个人或许只是恰好出现在了他本应该在的年岁,给自己生命带来一场滋雨。等着一年后高三毕业的那天下停,再去充沛他人的半生。
他很清醒,也容易自我认知。
却偏生不懂得郝夭阙这样亦步亦趋的跟随,是一时兴起,还是心向往之。
无论哪一种,都不该在他的人生中停留太久。是个过客而已,便匆匆离去就行。这样哪怕郝夭阙不小心越了过客的红线,他都可以随时叫停。然后不轻不重继续过着自己单调的人生。
本应该如此。
也确实应该如此。
悬在半空的单腿晃了晃,踏到了地上。他分不清应该与不应该,所以扯过被子的手就这样顿在了胸前。盖上去了,对于过路人来说又显得多了;不盖上去,那这一个月的相处恐怕不值得他如此犹豫。
郝夭阙轻哼了声。
瞬间将顾灼青手中的被子惊掉了下去。
他看看那一角凉被,跟着庸人自扰的心被郝夭阙卷到了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