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观众热情互动完,辉响便径直朝着大名所在的贵宾席走去。
时间已经拖得够久,早结束早散场才是上策。大家都这么想。
然而,在路过三代目时,却被一把拉住胳膊:
“切记要礼貌,不能像刚刚对待那仆人一样,随便释放你的气息。我理解你可能心中不平,但是,你必须被‘源大人’所认可,才能真正成为火影!”
大名是火之国最高的领导人,不仅掌握着最高行政权力和军事决策权,还控制着木叶隐村的经济命脉,也差不多就是忍者们每天接取的任务。
具有高昂赏金的任务,大多都由以大名为首的贵族们所发布。
如果得罪了大名,后果将不堪设想!
“知道。”辉响将三代的手拂下去。
看着逼近的高大身影,席上最年少的贵族男子嗤笑一声,扭头朝旁笑:
“各位都见了,旗木连面对一个下人都唯唯诺诺的,可见不过是个空架子。一介武夫罢了,父亲,这还用您亲自教他怎么做人?”
此人穿着一身橘红的黄丹袍,于腰间束带上挂着黄金圆牌,圆牌正面刻着一只金瞳红耳的狸。整个人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闻言,久保田顺一立马精神一震,无意将正抚着的胡子揪下一缕,顾不上下巴的疼痛,喊:
“殿下,您的意思是,您要出手?”
他如此惊讶,是因为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
被称为“殿下”的男子,是大名的第五子,名唤源雅树。
相貌尚可,品行却与之不匹配。
下抢民女,上贪国库,新法里残酷的严刑大多也由他制定。犯过的事,不上秤没有一两重,上了秤,一千斤也打不住。
而旗木辉响看着和善,可毕竟是个忍者。
一个新任火影,一个大名之子。要是碰出点火星子,那两人各凭本事与地位,倒不会真出什么事。
但他不一样,他是个年迈的、不中用的臣子,万一被“火星子”溅到身上……
他猛地转头看向另外二位,大名第三女,源雅鹮用扇子遮着嘴巴,眼神冷漠,并无劝阻意。而大名本人更是直接闭上眼睛,相当于默许。
不妥,这可不妥!
好不容易快熬到退休,可不能折在这!
“请您再考虑考虑,殿下!”久保田起身按住源雅树的胳膊。
大名之子原本睁着狸猫般的圆眼,瞪着旗木走近,已张口欲发话,却被突然打断,怒意立马浮现在周正的眉眼间。
“退下!怎么还没开始就露怯?”他凶恶地剜了年老的大臣一眼,又扭头看向旗木。
这下,久保田也不敢再劝,只得转而将目光投向旗木辉响。
旗木已到了近前,不过五步的距离。他脚下的步子缓慢而稳重,眼神徐徐掠过一位位“座上宾”。
令人联想到一只年轻的老虎。此时正甩着黑条纹尾巴,迈着矫健的步伐,走向一群鲜嫩可口、肉质紧实的羚羊……
这个也劝不了。
白发老人颤抖着手,扶住额角。
“因为时间原因,复杂的流程我们就不走了。在上面盖个章就行。”辉响来到大名面前,递出一份白纸红字的文书。
中年男人虽闭着眼,但手中盘核桃的速度仍不减,可见并非睡着,或因烈日当空中暑。
“你说不走,就不走了吗?”源雅树用折扇抵着下巴,轻轻开口。
“哦?”辉响转眼看他。
“想得到我父亲的认可,首先,智力要过关。就让我来验验你。”大名之子笑笑,随便朝身旁招招手,“过来帮我出点主意。”
随着他招手,十二个身着花哨彩衣的女子走来,靠在他的座椅旁嬉笑。
一股脂粉味立马钻入了辉响的鼻腔,令他皱皱眉头,但还是等着所谓“考验”的下文。
这源雅树不急着出题,反倒转头看向身旁的一个绿衣女子:
“青荷,你说啊,出什么题,才能既照顾‘那部分人’,又不显得我放水呢?”
叫“青荷”的女子当即用帕子捂住嘴巴,窃窃地笑了起来。好一会儿,她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才说:
“我的殿下,第一个条件很容易达成,但要同时再达成第二个,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此话一出,源雅树立马笑了。那另外的十一个女子也笑起来,脸上厚厚的白粉竞相开裂。
“‘那部分人’就算在草民中,也属于草民的那一档。哈,也就是说,比草民还草民!”
“要考他们智力题,也太难办了吧?”
“还请殿下宽大为怀,不要出四五岁以上孩童学的‘难题’啊哈哈哈哈哈……”
“好了好了。”源雅树看向旗木,作思考状,“那么我该问你什么好呢?让我想想……”
即使相隔甚远,可看台上不乏听力灵敏之人。
大名之子的所做所为,皆代表着大名本人的意思。见他态度这般恶劣,众人不由得感到忧心忡忡。
“那位殿下……怎么能这样?是对火影大人有什么成见吗?”门卫小伙问。
“都这时候了,还要叫‘殿下’?”奈良鹿天皱着眉头,盯着场地中心的那几个席位。
麻烦的贵族。
“话不能这么说,他既然选择那么做,总得有些道理。莫不是因为,火影大人没有亲自接待他?”
中忍嘟囔着,见那黄金圆牌上闪着权利的金光,缩了缩脖子:
“那确实是火影的疏忽……可总也不能撤他的职吧?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人们窃窃私语起来。但,源雅树接下来的话,让全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有了!那么我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话音落下,大名之子与那十二女人脸上齐齐出现嘲弄的神情。
老臣久保田拍着额头的手僵住,三女源雅鹮露出玩味的笑容,而大名仍闭着眼。
看台上,静得落针可闻。
猿飞日斩站起身预备着说些什么,却看见旗木辉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犹疑着坐了回去。
“这位小兄弟,真是幽默。”辉响笑笑,便不予理会。
“怎么,答不上来吗?”源雅树展开扇子,“我说白了,你也不过就是个村长,答不上,倒是情有可原。”
旗木仅是将文件塞进大名手中。
时间有限,快点完事。早点去把小玖辛奈领回家,顺便再学点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时空间忍术。
“呵,什么火影,不过如此。”源雅树再次嘲弄地笑起来,那些女子纷纷跟着笑着。
他都贴脸嘲讽了,而这家伙还只是不断回避。
果然,他的猜测十分正确。外界传什么旗木辉响丰神俊朗、玉树临风、料事如神、勇冠三军……都是胡诌!
究竟根本,只是个在小地方长大的低贱忍者!空有武力,可胆子还是小得很,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忍者们看着这一幕,更加担忧。
“看那样子,源殿下不认同新火影?”春野脆桃跨过数排走来,向奈良问,“但,但也不应该啊……我实在想不出……”
纲手眉头紧锁,紧随其后:“奈良,你是聪明的!你告诉我,辉响他究竟会……”
“我又怎会知道?”奈良鹿天仍盯着场中心,“按理说,大名的儿子没有这个资格,可现在大名并不发话……我说不清。”
“难不成,还要让三代继续工作?怎能如此?”中忍喃喃自语,面色灰白。
文件怼到手中,大名微微睁开眼,似有不悦。他斜着眼瞥两下旗木,便生发出不耐烦的心绪,驱赶似地摆摆手。
“源大人,还是早些完事为好。”辉响说。
大名眼中闪着不屑,再次合上眼皮。
见此,三代忙朝这边赶来,打算对双方劝解一番。
而源雅树自认为获得了完全的胜利,已经“打压”了毫无礼数的火影。他洋洋得意,继续奚落这位“失败的”火影:
“哦,对了,我得告诉你,你不适合做这个村长,不仅仅是礼数这方面的问题。你甚至连你的村民都保护不好。
“你恐怕不知道,在我莅临这个低贱的小村落之后,并没有马上来参加你所谓的仪式。”
他觉得即将讲到精彩的部分,便将扇子一合,放在腿上,抬高声音道:
“我遇见了一个红头发的、无礼的小怪胎……”
话说到一半,就见旗木一把推开前来劝和的三代。源雅树下意识一惊,话头也就断了。
“……你突然干什么?怎么敢在我和我父亲面前造次?”
红头发的?红头发的还能是谁呢?
旗木辉响只觉脑子里有一根弦断了。
他凑近源雅树惊恐的脸,一字一顿地问:
“你.把.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