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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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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乐呵呵地将安语响和阮祁宁带进屋子里坐下,从厨房里端出来切好的草莓和芒果,又端出一份炸丸子和炸春卷,看起来美味极了。

栀子蹦蹦跳跳地在茶几面前转,被外婆轻轻拍了拍鼻子。

“这个你不能吃,两个哥哥才能吃。”

乖狗狗很听话,蹭蹭外婆的膝弯,便趴到安语响腿边去了。

氛围太美好,让阮祁宁有些适应不及。他记得安语响告诉过他,父亲不支持他打职业,母亲不太负责任很少能见面,对他最好的人就是外婆。

现在看来,外婆慈祥温柔,想必安语响的性格一定受了她很大影响,才会跳脱出缺爱的原生家庭限制,成长为一个温暖的人。

外婆坐在沙发上,金色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覆满她耳边银发,显得安宁而又神圣。

她说:“小安从来没把同学带回家里来过,祁宁,你是外婆见过的他唯一的朋友。”

安语响小声反驳:“不是朋友,是同事。”

闻言,阮祁宁垂下眼,“对,安语响只是我的教练。”说完又补充了三个字:“曾经是。”

外婆历经几十年风风雨雨,又对安语响了解到极致,一下子就嗅到了气氛的微妙之处。

为了不让阮祁宁尴尬,她便说:“都好都好,有祁宁这样长得好看的小孩儿做同事,小安的工作都会舒心很多的。”

安语响还想否认,被外婆一个眼神制止了。

算了,当着长辈的面,倒也没必要把场面弄得太难看。

他指着炸丸子和炸春卷,冲阮祁宁说:“吃吧,我外婆的拿手好菜。”

外婆连忙道:“对,祁宁快试试,晚上还有糖醋排骨,是小安最喜欢的。他都没告诉我你要来,你喜欢吃什么,外婆给你做。”

“谢谢外婆,我不挑食,吃什么都好。”阮祁宁笑着说。

外婆说:“不挑食好啊,不像小安,从小嘴就叼,吃到不好吃的宁愿饿着也不会多吃两口。”

安语响接话道:“那不好吃的我吃它干嘛,一顿不吃也饿不坏。”

外婆抬手就往他脑门上轻轻一敲,安语响立刻配合着龇牙咧嘴。

“好痛啊外婆!”

“你小子别装,力气都没用呢。”知道他在撒娇,外婆笑得更开怀了。

眼见这一幕其乐融融,阮祁宁突然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在脑子里盘旋了好几天的各种想法和杂念都被暂时抛到一边。

这儿果然像个世外桃源。

……

到了傍晚,外婆去厨房里做饭,说是要准备一桌香甜可口的佳肴来招待阮祁宁。

安语响想去帮忙,被勒令坐在沙发上陪客人。外婆甚至非常贴心地下了规定——不许玩手机,也不许忽略阮祁宁。

想要耍赖糊弄过去,又被外婆再三叮嘱,说像祁宁那么好看的孩子,做什么得罪你的事情都能让他三分,尤其是看起来还比你小,你都把他带回来了,没道理让作为客人的他无端受冷落。

安语响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措辞,无奈之下只能答应。

于是,外婆在厨房里忙碌,安语响和阮祁宁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阮祁宁是想玩手机缓解尴尬的,毕竟被外婆叮嘱的人不是他。

但他手机早就坚持不住关了机,此刻黑着屏,除了占地方没有任何用处。

沉默持续了两分钟,外婆出来看了三回。

终于,在外婆威胁的眼神下,安语响主动开口搭话了。

“再吃点炸丸子和炸水果。”说完才发现自己张冠李戴,连忙撤回:“不是,炸春卷。”

阮祁宁被他的慌乱逗笑,“吃了很多了,再吃就没肚子留给晚餐了。”

“也是。”安语响说:“你喝水吗?”

“不渴,不喝。”阮祁宁摇头。

“看电视?”

“没什么意思,不看。”

“打游戏?”

“是有点时间没碰《梦影决战》了,但我没带电脑。”

安语响终于绷不住:“那你想干嘛你倒是说啊。”

阮祁宁缓缓道:“我想……要个充电器。”

安语响无语。

他把自己的充电线找出来扔给阮祁宁,缺电缺了一整天的手机终于有了归宿。

经过这一遭,两人之间的尴尬氛围稍稍缓和一些。

阮祁宁思量着说:“安语响,要不,你跟我说说你打职业时候的事儿吧,比如为什么要签下那份协议。”

他承认自己有点得寸进尺。

但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都快成为心结了,他忍不住想要知道答案。

安语响瞅了眼厨房,总感觉外婆又要出来监督他。

或许是“形势”所迫,或许是水到渠成,他突然觉得,这些事算不得什么秘密。

“可以告诉你,但你听过就忘,不要再问我,明白吗?”

“好。”阮祁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安语响回忆道:“当初我想打职业,我爸不允许,他想让我出国留学,镀完金回来继承他的衣钵。现在想想这条路是很好,但那个时候钱是我最看不上的东西,所以我毅然决然地去追求梦想了。”

语气随随便便,跟说笑话似的。

“我爸拿我没办法,就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把我赶了出去,他觉得我一定会认输。”安语响拿起一块草莓放进嘴里,接着道:“后来我去试训,希望能上场打比赛,当时缺打野的俱乐部一共有六个,每一个开出的条件都不错。结果被我爸知道,他就去找到俱乐部的各种赞助商,或威逼或利诱,要求那些俱乐部不能选择我。”

阮祁宁接过话:“所以到最后只剩下HONG,但条件是签下那份对赌协议?”

安语响“嗯”了一声。

他又叉起一块芒果。

甜甜的,好吃。

平淡的话语在阮祁宁心中掀起一片海啸,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好的结论。

“有没有可能,这份协议也是你爸爸授意的?”

意在逼他退役,彻底断绝打职业的希望。

安语响眼神一凝。

他不是没有这样想过,但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愿意承认自己从来没有跳出过安仲强的控制圈。

索性装聋作哑,反正无关紧要。

“不管他的想法是什么,我都退役了,现在找了份主播的工作,也算是稳定,这样挺好的。”

阮祁宁又问:“当初的五十万,是你爸帮你还的?”

安语响摇头:“不是,是畅月的签约费,而且没有那么多,我只还了二十万。”

“可协议上分明写的五十万?”阮祁宁不解。

安语响解释道:“方辰仕打假赛,但俱乐部高层有他的亲戚,又因为我将要退役,所以想弃我保他,用三十万来换息事宁人。”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牵扯到这么多隐秘。

压抑住内心燃烧起的阵阵怒火,阮祁宁恨铁不成钢道:“就算你当时心态崩了觉得人生没有希望所以不想追究,也该还还价,把三十万涨到五十万啊!”

哪有这样的?抹一部分债务,留一部分债务,说出去都没人会信。

安语响挑挑眉:“不止,他们还用延延的职业生涯做了威胁。如果不答应,就把他按在替补席,看一辈子饮水机。除非我答应,才允许他转会去别的俱乐部尝试。”

HONG拿捏住了安语响重情义的性格,知道他不可能弃延延于不顾,所以才会这么嚣张。

事实上,就算标价仍然是五十万,安语响依然会答应高层的要求。

话说到这里,阮祁宁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延延会逐渐和安语响断掉联系。

或许是歉疚他为了自己放弃原则,或许是遗憾自己即使转会也没有把握住机会,总之——不敢面对。

直到安语响再次找到他,他才破开心底的遗憾。

见阮祁宁表情有些凝重,安语响便说:“过去这么久了,我和延延都已经不在意,只当个饭前谈资而已。说好听过就忘,阮祁宁,你不要陷入其中。”

“嗯。”阮祁宁闷闷道。

安语响说得果然没错,相比较他的过往,自己的职业生涯完全可以用顺风顺水来形容了。仅仅因为一场失利就颓废彷徨,真的很幼稚。

……

外婆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安语响连忙对阮祁宁说:“别想了,快洗手准备吃饭。”

要是被外婆发现他又把阮祁宁惹得情绪低落,绝对少不了一通数落。

阮祁宁这才如梦初醒。

“好,我去洗手。”

将糖醋排骨放在桌上,外婆招呼道:“小安,去厨房端其他的菜,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安语响:“好嘞。”

夕阳西下,窗外空余静谧晚风。

给安语响和阮祁宁各夹一块排骨,外婆问:“祁宁呐,你今年多大啦?”

阮祁宁回答:“我十月十八的生日,马上满十九了。”

“年纪这么小就在工作啦?”外婆对安语响道:“小安,你平常可得多关照祁宁。”

“好好好。”安语响品尝着美味的排骨,一脸满足。

阮祁宁悄悄望了安语响一眼,看他这么放松自在,不由得心情也舒展了许多。

但他这几天胃口一直不算好,因此并没有吃多少。准备放下筷子的时候,外婆问:“祁宁啊,看你都没怎么吃,是外婆做的菜没有你喜欢的吗?”

语气里满是关切。

阮祁宁摆摆手:“不是不是,您误会了,很好吃,是我已经吃饱了。”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哪会只吃这么点儿?”外婆瞅了眼安语响:“是不是你下午没陪祁宁好好玩儿?”

安语响吃得正香:“冤枉!天可作证,我为了陪他差点把老底儿都掀了。”

阮祁宁亦点头:“是啊外婆,他很周到的,是我这几天工作不顺利,所以才有点心绪不佳,很快就能调节好的!”

外婆歪头一问:“比赛的事儿?”

看阮祁宁惊讶的样子,外婆便懂了:“我们家小安喜欢电竞,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太婆也就跟着了解了一点儿。”

她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一罐放到阮祁宁面前,自己开了另外一罐。

冰可乐的味道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爽。

外婆豪饮了半罐,笑着说:“祁宁啊,你才十八岁,没什么人生经验,遇到挫折不知道怎么克服,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才十八岁,人生无限可能,为什么要纠结过去的失败或者成功?”

老人家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有深度,因为她们本就经历过几十年风风雨雨,因此沉淀出的每一个字,都有直击人心的力量。

阮祁宁眼皮低垂,没有开口。

他很迷茫。

总决赛结果已定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就意识到,有的人即使再厉害,也可能会一辈子拿不到冠军,因为《梦影决战》这个游戏不是一个人能控制的。

如果倾尽全力还是拿不到冠军,那努力和追求是不是都显得毫无意义?

外婆道:“过去成为过去,就只能怀念,未来还是未来,也只能向往。你遗憾过去,畅想未来,因此消耗大量精力和注意力,你还记得你处于现在吗?”

“现在?”阮祁宁小声重复着这两个字。

“对,现在才是你应该思考的东西。”外婆将剩下半罐可乐一饮而尽。

过度的亲和力让阮祁宁渐渐敞开心扉:“外婆,我总是忍不住去想,我的梦想到底对不对。这么努力还是得不到冠军,好像已经证明了这条路就是错的……”

“梦想怎么会有对错,而且用结果来定义对错是不是狭隘了点儿?”外婆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鼓励道:“人一出生,死亡的结果就定下了,中间几十年,难道都是错的吗?”

阮祁宁:“外婆是想说,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外婆轻轻摇头:“不对,结果不重要,过程也不重要。当你用这两个词来解读某一段经历的时候,你一定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

她接着说:“真正重要的叫做当下,因为这才是你正在体验着的一切,是你最真实的感受。”

心中仿佛有一层桎梏被这段话打破,困于未知迷茫的人好像被解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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