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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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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通往好多……好多地方,每天有许多……许多奇怪的人,可是他们不是缺只胳膊就是断条腿,有人的脸特别红!”

“还有被脱了衣服嘞。红的,白的。你不一样,你不但细嫩还没有怪味!”

晴云没有回话,他本就对此地有些敏感,原先要跨门的脚便退了出去,那些嬉笑却并没有因此停止,而是变得更加大声。也许是到了这店面之外的地界,嬉笑成了悠荡的回音,显得更加毛骨悚然。

评价一个人,可以说印象,也可以说品貌,用细嫩就显得别样。

常言地狱常有恶鬼横行,与之相对的自然也有各色酷刑,男人说的便与其中一项扒皮拆骨对上了。

那男人越发兴奋,细细感知还有四溅水星,尸腥便弭散出来。

这样的气味像是油烹久置的臭气,饶晴云是久游的医者闻了也挑眉,加上这番言语,更觉得反胃。

不经意间另一只手已经压上了雅卷剑柄。

晴云始终不发一言,并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后臭气更浓,在门口就快被熏吐了。

自诩没有洁癖,但这种情况宁可当个哑巴。

不知是不是受限门当的缘故,尽管垂涎,始终没有人愿意上前。

忽听一声惊呼:“大夫来了。”四下的惊乱便一扫即空,连同恶臭都散了不少。

原来不是菜馆,而是一处医馆。怪不得男人痴痴傻傻其他人也不欲阻止,或许很多时候是不能。

晴云只当路走错了,又拐向了另一处,但冥冥之中店面与他纠缠,他不论如何走脚下皆能磕到那方门当。

他完好无缺,医馆拦着他做甚。

他微微皱眉,奈何就是绕不开,不知是不是转了太久,再想离去时身侧便有了响动。

语调平平,似乎不经一丝波澜。

“你是伤了腿脚还是挖了眼睛?不辩方向吗?”

这个适合能搭晴云的约莫就只有方才所喊的大夫。

能够管事的一来,晴云不假思索单手伸出,掌心画着的印记,通行令就是这么用的。

大夫斟酌一会才道:“公子且等等。”

里面也重新响起嘈杂声,诸如谁的头疼脑热,谁的肠子又被刮了出来,谁又中了毒自言道命不久矣,各色杂症一一起映,大夫进了那方门槛,便此起彼伏出诸多哀叹,约莫他之一类和谢三川一样,公职在身无可懈怠,除了晴云之外尚且还有其它人在等他。

而这景象反倒让晴云觉得不过就就是凡间的寻常医馆。

好在恶臭淡去,他终于算松了一口气。

有时候他也琢磨人的生前死后或可并未有太大的区别。那大夫统筹全局,抓药包扎忙而不乱,不肖多久便把众魂都安置妥当,甚至最开始被唤做大傻的男人,也服帖跟在他身后,口齿不清的说着:“……老板。”

“……好了好了。”

这大夫既是这医馆主人,待他妥帖后,才有空见去门外见客。

医师叹道:“你久等,我不想耽误他们受刑。”

晴云一惊:“受刑?”

“是,有些人生前作恶惯了,便会由阎王审判受刑后再往生,期间避免不了皮开肉绽,日复一日皆如此,唯有痊愈的片刻能有安宁。”

细说开来才知此地是一处共融的地界,从上至下有大狱,大狱之中又囊括小域,而共融之地共四个,分别对应生,老,病,死。晴云的体格本该畅通无阻,却不知怎的被引到了这里。

晴云疑惑道:“那感知呢?”

“嗯,魂灵要比肉身更煎熬,说到底都是意念磋磨。但最难捱的或许是犯错而不知错,公子既不知,那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晴云听后只是浅笑谢过。

原先喧闹的医馆此时已经空寂,应该是重回到了各自的狱中。有了谢三川的手令确实顺利,只要按部就班,听这大夫说从后门出,再一个转弯,便可以直接迈出此域。

而晴云已经被引到了档口,他轻掀布帘,他冷不防的嗅到一缕香。

香清幽淡薄,鼻尖被撩得有些痒。

这还是他独行以来第一次闻到气味,除了久违,还顷刻绵延出的些许眷恋。在茫然的暗色中这种感知无端扩大,

晴云单手抚上蒙眼的抹额,没再动作。

正是这一停让送他的大夫都不禁侧目。

“公子怎么了?”

晴云未答话,身体却已经偏了方向,这气息他闻过的,甚至算得上熟悉。什么样的香气能让他心神摇动,平阳阵中,凌云客房,或者昆仑莲池,还是……近日的梦中。

是夜九婴的气息,但这气息细微,仅有丝缕,若不是他还算敏锐,险些真的闻不出来。

可再欲往前,大夫便挡了回去。

医师不避他,直言道:“小公子,你我本就在狱中,我受人所托带你走小路,不说错综复杂,蛊惑人心的路数也是有的,还请不要节外生枝。”

夜九婴的气息确实算得上独特,几番相与他绝无可能认错,只是现在线追随仅是一片虚无。

他即便心有不甘,却也只叹道:“很像我故人。”

“故人?”比起晴云的顾虑,那人却十分坚定:“这里多为阎王钦点重犯,已经的不知年月,公子年轻不会认识。想来谢大人也不愿你有所失,你还是快走吧。”

这医师搬人出来已是不愿多说。如此晴云也不好强求,只得由着医师把他送到门外,两相再无言。

域的边界是怎样的晴云已经无心去感知了。他只觉得这地方很冷,冷的他身形微颤。而这样冷的地界应该开不出那样清幽的花。

地门所归,本该就是很冷的,是他太迟钝。

晴云提剑走得愈发急促,他连探路都不用了,近乎下一刻就想御剑而出。比起茫然失措,更像是落荒而逃。

明明无人追他。

在很小的时候晴云就知道逃跑和谎言是他必需品,纵然心中有愧,可一旦肯说第一句开始便需要十句去缝。最怕什么呢,怕他们到死都仍然信以为真,晴云觉得自己到死都不该受他人的一点热诚。

继而又想到了顾长云。

若是此景,晴云必然要被他笑怎么丢盔弃甲,不战而逃。

晴天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坦荡和释然,或许爱财和怕死才是他的本性。

这个人越走越急,越跑越快,前面有一道罗柱,他不曾注意拥了满怀。似乎连同那道花香也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晴云喃喃自语:“阴曹地府,多没风度的地方,我们素昧平生,你可千万别来。”

无人回答,也无人应他。

他就呆呆站了许久,心绪却没有所展现的那样宁静。前世颠沛半生,他的朋友屈指可数,如今重来,尚未建树谁能为他舍生,又何得他人诚心以对。

晴云抿了抿嘴,默默松开了罗柱,像是松了一口气。安阳寒瑞帮他是一方约定,谢三川的援手更像是另有所求。

而纯粹的多需要坦言,他现在可连身份都是假的。茫茫鬼域,好像与人世也无所区别。

他正了正身不忘握紧手上长剑,缠剑的纱布已经磨得抽了丝,互相交缠融成一团晴云只得捂在掌心。

可万一呢?

万一真的有人无所求你又该如何。

还是他心怀希翼有人救他的反衬。

正犹豫时,便听耳边传来一声惊堂木,吓得晴云一哆嗦,剑柄一划丝便抽的更厉害,镣铐与锁链的声音已经吓不住他,只听一阵洪亮高呵:“——烧杀抢掠!”

“还自裁——啊呀呀呀………”

晴云愣了一下,下意识拢住怀中的雅卷,只是这唱腔的高呵回荡四野,迂回哀怨,与惊堂木一比格格不入。

本该余音绕梁,当下倒是阴森可怖,不知道是哪里的开的台。

他心如擂鼓,连面色都跟着涨红。

没待他嘟囔又有鼓声震天,哭声凄凄,戏女清唱:“冤枉呀——”

“小女平生只待戏台,并无自戕之过。”

即便她如此唱道,却依然有木棍凿击地面的声响,也许因为晴云是外人,他并未听到有声回应,而再入耳是一阵铁索撩动的当唧响。

而周围也不再似先前僻静,虽然大多是窃窃私语,但也有人高声应和。

“冤枉么,地府老爷怎么会判错你。”

“哭哭啼啼的理由听得耳朵起茧了,别唱了!”

“一个小戏子游魂就别堵着路了,差爷和大伙都忙着呢,怎么这么不懂事!”

比起先前遇到的鬼魂,这里显然多了一些市井的蛮横,虽说已经成了鬼魂,但总有些习气是一生都无法洗脱的,即便消去肉身,脱离白骨,依旧是这个样子。

晴云愈发安静,便愈是突兀,好在无人在乎,更无人理他。

这条定向的路,他以剑勘探,却多此一举的低着头,步子也愈发的小。

“最恨那种清高的人,怕不是还不如我们坦荡呢。”

这个话语声音不大,却足够让人听得真切。

在一阵嘈杂议论中,唯有这条指向了远去的晴云。兴是随口一提的话,无人接应,一落也一并淹没在噪杂里。

晴云本来不在意,只是这话说者论迹不论心,他自己论心不论迹,回味起来倒有些讥讽。

这样的语调,他并不陌生。晴云算是一个不太爱惜面皮的人,这导致他若是有必要,甚至能附和几声。

但说到底他又有些一意孤行的固执,哪怕是隔世也要有恩报恩。

只是对现在都他,讥讽实在有些久违了。

清高,什么人才能配得上清高二字。

琅韵?长云?九婴…总归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重生带来的心象就要让他沉沦。

晴云不笑的时候,与素日相比只是多了几分严谨。他的眼睛太有欺骗性,如今尤其被勾着银线薄纱挡去,有一种浑然天成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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