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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九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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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医的都知道,有些病症一旦出现,是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的。晴云登时脑子一片空白,一时无言。

只觉得自己一定晃眼,看错了,可脱离忘川,深坠冥府,此刻必然不是幻象,也不是记忆。

那样宁和的神情,眼神之中却是空无一物,没有神彩,相触即离甚至没有心跳,自然也没有脉搏,只有魂灵没有散去,征征被晴云搂在怀里,是了,只是魂灵。

只一次,时间仿佛凝滞了,他好半天才冒出一个念头。

是我太笨了,是我来晚了……

早该记得你言出必行,定然会来寻人的。知你修为高深,定然能化险为夷,回来就能结伴而走。……归根究底欠缺考量,又有些天真。

是了,一切都是太过信任他,还认为有以往顶天灭世的修为。

他怎么会……怎么会那么想当然呢……

在窒息沉闷的气流中,他撩开他的长发别在耳后,再轻轻的低下头,浅的挨上男人的侧脸。司九婴鲜有颓败,偶尔还有些高傲和嚣张,可他统领魔域确实有这个资本。

晴云闭上眼睛,唇齿开合也没有声音,更没有眼泪。

是不愿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他已经斟酌不出来了。

那年相识,他还没有被毁去修为,司九婴却早已位极魔主。

那时魔域已经十分壮阔,四方边境遭难最重。司九婴以一域之力策算王朝一脉与修仙道门,生灵万物早就苦不堪言。

可即便集合两方努力,甚至最后琅韵以身寄剑,也没有把司九婴就地斩杀,琅韵剑断当场,两人都受了重伤。晴云知道琅韵不见他,便叮嘱好北明星后,自请边境当游医。

当然即便烂名如他,也对司九婴这个名字没有好感。

正值隆冬,白雪皑皑,晴云在外烧柴熬药,脸颊在风雪中冻的通红,他不爱打伞,眼下被雪绒盖了一层。一旁煨着碗粥。

战乱频发的地界,少有人在也正常,像他这样打算长留的,就是头铁了。

他看着雪景,手捧着热水,长叹一声,雪花便在热气中消散。

直至有脚步传来才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没有回头,只轻声说:“醒的真巧,下雪了。”

“我衣服呢,你又是谁。”司九婴冷沉的声音自后方传来。

晴云道:“没有礼貌。”

“试问你醒来第一眼发现自己衣衫破烂外加屋子漏风会怎么想?”

晴云反倒心平气和:“小伙子,你半夜倒在我篱笆墙外,又浑身是血,你怎么不想想让我一个平头百姓怎么想。”

“哪有百姓住这里赏雪,仙门的小子就是放肆。”

“是啊,不放肆就救不回来了,你又是那个门派的,修为精纯却不学心法,魔气侵扰合该走火入魔。”

晴云说完,便放下茶碗,回头把暖粥递了过去,眼底有些怜爱:“大病初愈,也合该吃点?”

或许是那年真的太冷,或许当是彼此过客的过客,司九婴沉默良久。

而后狂风呼啸,暴雪将至,那盘炉火烧的噼啪响。

司九婴最终接了那碗粥,轻珉一口,而后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纸伞,撑在了晴云头上。

黑伞烫金,晴云仰起脸来。

他的身后除了苍茫一片,还有战火硝烟,他看着司九婴,轻声说:“或者是魔域的人?那样你我就道不同不相为谋,风小一点后就此别过。”

“欠你情了。”

“知恩图报就是好孩子。”晴云笑了一声:“我们不要让彼此为难。且不说大,我亲师尊让魔域尊主打伤,现在还躺着,救你只是恻隐之心。”

“我已经上了年纪,别说怪话。但感谢是真。”司九婴闻声蹙眉,偏头又喝了一口粥。

“喂,你很割裂哎。”晴云摆弄他的炉火,心中却有难言的煎熬——他并非不疑,昨夜已经拿出雅卷抵在了男人咽喉,却在囫囵雪夜中听到一句嗓音嘶哑的哀求:……救救我吧。

他周身被魔气侵蚀,眼中满含水色,晴云便拿不起剑了。真是谁家的世家公子也很难说。

“你都说我没有练心法,那自然不正常一点才正常,我也没见过如你一般的……”

他闻声一顿,又不知怎么说下去。

此时司九婴终于肯转过脸来,视线落下,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两人因为风雪挨的极近,晴云仰头就能看进对方的眼底,透亮,澄明,甚至有些平和,但见他唇齿开合。

“谎话连篇的坏人吧。”

“我们认识吗?”莫名的心虚感油然而生,他面上却波澜不惊,看着司九婴的面容,斟酌道:“我想想附近的,你是梅花十三?柳秀良?姜俊韦?”

晴云缓慢站起,伞面也跟着斜了斜,他越凑越近,越看越想不起。

“你是我哪任情缘?”他打量着,又觉得不够,便搭上了对方执伞的手腕,本意是看看有没有易容痕迹,但对方并不这么想……

“没有易容,我觉得我们真的不认识,那肯定没有交集,你干嘛平白骂人呢。”

“大好青年要干实事,少听点风言风语。”看的久了,晴云已经离司九婴相当近,眼帘一沉,便故意轻声笑他:“不过你真的是,十分漂亮的人啊。”

“……。”司九婴反手就抽在了晴云脸上,也许力气大了,转瞬就冒出绯红掌印。

此时无声胜有声,晴云眼含热切,轻轻抽气,再抬眼一如先前。

他道:“真没骗你。”

伞外是风雪满天,落在眼睫上,倒变得如水晶莹。

沉默。

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炉火也熄了,一阵凉意贴上晴云高肿起来的脸,他抬起眼,哑声道:“怎么了?雪下的太久有点困,你要换药吗,这位兄台。”

“你的,打破相了。”

“我谢谢你。”晴云把瓷瓶推开:“反正荒山野岭不会有人来,小伤晾几天也不要紧,你留着吧。”

司九婴看着雪下翠色身影,最后眺望远处。

司九婴:“以为你面皮挺厚,没想面薄如纸,其实还是厚,又厚又轻浮。”

晴云听了,顿了顿,然后侧过脸来,在雪夜之中笑出了声。

“以为你长的漂亮,没想到凶神恶煞,还是漂亮,又凶又漂亮。”

“……”

“愣着干什么,你倒是出个横批呀,现在就算你想走,也难走了吧。”晴云乐在其中,倒是也接过了药膏轻轻擦拭,他道:“虽然是我强求来的,自从好友匿迹,便少有人再同我说笑了,师妹更是年纪小小就叛逆。”

只不过,晴云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强留陪说怪话的人就是魔尊司九婴。

不问来路,不问归途,这样的谈话少有了,当暴雪停滞,大雪封山时偶有煮药烹茶,翻书写贴。倒真的亲近了许多,消雪春来的时候,晴云便从边境离开了,至此都没有互道姓名。

晴云也没有太记挂。

后来这个情还真的还在了他身上。

他封住修为之后,依然秉性着为药师的习惯,只不过他已经把道真宗门得罪的一干二净,难免遇到一些围追堵截的局面。

琅韵本就有病根,后来更是病榻难起,求方无果,只能在山上静养。明星尚幼,除此之外师门不亲。其他宗门他日尚敬这位剑仙颜面,如今倒是很难多说。

那一天,众人如潮,皆赶至,扫看再看,尽是同出一辈。

“你们真要杀我?”晴云哑然失笑,无奈道:“我犯天条了吗?”

一个穿长袍的弟子首当其冲,咄咄逼人:“少废话,我们早就看你行事毫无章法,勾结饲养魔物的凌云阁,暗害南山堂圣女,辱没大慈悲寺的大师,如此种种不胜枚举!罪孽深重,单独一条都够杀你证道了!”

“可是我说凌云阁勾结叛逃是真,夏家圣女自己寻亲,我与秃驴毫无关系,又有谁信?你们这群小孩儿还证道,别让我发笑了。”晴云一道道目光扫视而过,被他看过的弟子各个面色难看,他们来时甚至衣着都不加掩饰,仿佛是在挑衅。

那弟子又说:“是人总会有错事,你们万剑宗就清白无辜吗?!”

晴云回道:“干不干净?多有意思,我就提了一提,做了难道不兴人说了。”

“你!”那人像是怒极反笑,也不再接他的话,而是看向他的同伴:“如今晴云已然不是万剑宗的人,我们给剑仙留个薄面,不杀你……但是你前些年升修的法门很是奇特,不如让我们见识见识。”

“行啊。”晴云答的十分爽快,甚至放下背篓,松了松筋骨:“不是在传我是炉鼎吗?你们谁先来。”

见没有反抗他们反倒极迅速的换了嘴脸,油腻腻的脸上萌生狞笑,称呼都尊敬许多。“那当然是一起上,晴药师,得罪。”

晴云未及作答便被拆去发冠,他也不反抗,似乎真的乖顺,等到他们真正显露出弱处后才从袖管里摸出细针,看准穴位费力一扎。

他自没有修为之后针便淬过毒药,一扎好一些的便武功尽费,坏的这辈子幸福无保,虽然不伤性命,但也足够狠辣。

显然,最开始那几个属于不好的。他们的痛苦谩骂极大取悦了晴云,他都没注意已经有人掏出长剑,直指胸口。

晴云放声大笑:“祝各位早日道真!”

“炉鼎能吃,杀了又何妨。”

“你这是谋杀同盟!”晴云登时变脸,眉头紧锁,然后又恍然大悟一般松开眉宇:“哦,你们已经不当我是了,那你杀吧。”

晴云声音微扬:“不过我时常以身试药。”

越是这种场面,越显得邪性,而周围竟真的出现了些许魔气。

还欲说些什么,剑芒便刺了过来,执剑的那人锁他咽喉,骂道:“魔修当斩!”

“冤…”

半个字都没吐完,一道绮丽的火色屏障拔地而起,夹带浓烈的魔气,将晴云与众人区隔开来。自然也没有人听到他说什么冤不冤,直至整个山谷都为之闭塞。

而在山谷极巅,司九婴抱琴,淡然坐于一处石凳之上,珠帘晃动。

他并不是一人来来,从前至后,从头到尾,乌泱泱一大片人占满了山谷发各处高地。

司九婴轻轻仰头,仅仅以下巴点了晴云一下,眼皮半敛。

唇齿一松:“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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