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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一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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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命运,真理,向前或向后,停滞或转弯,变而不变,不变万变。”

晴云转过脸,紧抿嘴唇,仰头望去,浅淡的日光下,听者如众。

直到此番言论讲完,他都未出声。

他还是第一次听外讲,以前虽然也零散的看过,但不是只看一半,就是打发时间,心情总有些差别。

初春的冷寒全然不在,桃花灼而不艳,而堂下弟子对其也各有见解,或反对,或辩求,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人生而怀正气,于人善果,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能得善因!循循往生得朗朗乾坤,要是按仙师的说法,不变万变,得好感激,受欺忍让,虽无争端,那岂不是懦夫所为。”

这声音一听便清正,晴云不免坐直了些,而大多数弟子也纷纷复议。

讲师只是笑笑,并未多提。

这样的外课并不真真讲深学,而是求以实事落实。因为晴云来晚了些,便错过了开头。

待那些弟子们坐下,晴云才扫视一眼,司九婴不在他不意外,反倒是一月也不在。

厅堂的正中只坐一位,他打着墨画纸伞,如月的发色被红绸所系,一抬眼,便是琉璃琥珀,只是此时也架了一副镜。

“老板?”显然晴云愣了一下。

耳边便响起一道传音:“这位小友,开店只是我的副业,讲学是我的爱好。”他继续说道:“你现在欠我十个上品灵石,知道为什么吗?”

这传音的法门并不困难,心念一动便能回话。

晴云暗想:难道听讲也要收钱?

而传音下一句便是:“那是琉璃镜的价钱,自从接了你的单,我的眼镜都碎了。”

这边传音,那边却还能授课如常,而原先喧闹的儒生逐渐安宁,他们眉头深锁,有的面红耳赤,却十分宁静,或许也是因为只在传音中争辩。

只是想找的人不在这里,又因为传音听不得论,晴云便无心久留,随口道:“大仙长,听了你的话我心也碎了,扯平了吧。”说着便把椅子挪了出来,还好他并不在内围。里头都是肩挨着肩,腿挨着腿,谁要是想出来,反倒不好走动。

余光中又见一人坐的脊背挺直,聚精会神看着前方,不似争辩,神情专注。

心无迷惘,可破万法。

修行本真,皆是世人。

书院奉行君子之行,以一人谋万福。时过境迁,朝廷除了以医修为主的南山堂之外,便是青睐以实治世的六阳书院。

对于晴云而言,此时此刻,他其实还有点怀念以往在书院的氛围。

有些事裹着疼痛,但并不代表它一开始不美好,在晴云糟糕的一世里,若不是那点牵绊,他也难以持继。

以至于他如今难有几分少年该有的血气和骁勇,总是慢腾腾的。但他不知道,他的慢却周全着另一个人。

或许是起的太早,司九婴在密林中忍不住眯起了眼,他原以为不过是如以往一般露面就能走的过场,实际上,周边零总有数十人,各个正襟危坐,从容却不失恭敬,张口便是一句先生。

旁人听着恭维,在他们口中却没有。

一月也在其中,那厚厚的书册放在手边。

这些人原是随行长老,本该同讲师一道江学,如今得知司九婴在此便临时改了道。

儒生立身多是手持御板,宽以待人,同为国主谋事,故而待他有几分隆重。

这让司九婴有些吃不消,却还是强忍着,去瞪密如蚁群般大小的字。

有人轻轻叫他:“夜玄先生,散会了。”

“嗯,好。”司九婴合上面前的书册:“久病初愈,我会带回去细细研读诸位的法条。”

国师挂的名字还是夜玄,但好在他不曾露面,如今沉稳,改不改倒是皆可。

那些人自此才一一别过,等到人数愈发少时,司九婴本想把如砖厚的册本递给东方聆秋,只不过却掉在了桌上。

动作本该行为流水,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以往经常这样。

但实际上,这职位是安阳寒瑞强行继给他的,多年来,他并未有过参与,只是他的脑中时常有些画面。

在变了环境的恢宏大殿,孤身一人的异域王座。

已经成年的晴云站在他的身边,眼神眷恋的,温柔的,帮他顺着缠住发丝的红绸。

他说:“你真的很辛苦啊,要帮吗吗?”

这个晴云和如今的晴云是不太一样的,神色太温情,就耐不住有些一眼看破的虚伪,眼底是冷的。

“若自己都瞒不过你自己都内心,又何苦寄望于我,还不如就让过去成为过去……”

凌乱的声音自深处传来,衣料摩挲,纸张飘落。司九婴觉得几分血气尽数都在这双手上,他掐着晴云,锁链禁锢灵魂,烈火灼痛皮肉……

感觉太真实,但此时两手空空,他被自己吓了一跳。

若是以往,他还能以为是否是心魔作祟,又或是疯病杂念。可如今心魔未出许久,那便说不清来路了。

且最近愈发频繁,令他逐渐与周围都产生了一种轻微的割裂感。似乎有一层薄膜,看不透摸不着,却也割不破。

他有些失神,一瞬间难以抑制的涌上些许落寞,而后是孤寂,似乎是被人所遗忘,却又能察觉到有人把他拢在怀中,掌心带起的热度压在他的后脖颈,一点一点似是安抚,顺走他的难过,另一只手则是同他十指相扣,温柔的,眷恋的,好像有些灼人。

他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这气息总是占有和操控多一些,但又把控的刚刚好,引导而非强迫,那只安抚的手便蒙住他的眼睛。

等他平和,等他安宁。

比起他的不安定,这种感觉绵长而持久,好像一直在那里,只要他需要,只等他转身,便唾手可得。

那个男人太妥帖,他感到自己用片刻的错愣,尽管迅速,却不容忽视。

司九婴有些头皮发麻,站起来的时候身形微晃,掌心沁汗,有些颤抖。把原本等在门外等着东方聆秋吓了一跳。

他三步并两步,忙道:“少爷,你怎么了!”

司九婴半天回不过神,他一偏头,就觉得眼花,似乎那种感觉还驱之不散。

可强撑精神,自己还是好好的站着,手边还有散开的那本法典。

唯独……

司九婴身形一僵,朝自己掌心看去,原先的疤痕已经淡了,白皙的腕挂着一条红绳,红穗摇曳,隐隐却有焦痕。

自从寻回这长弓之后,他才有开始有了这些错感,神兵有灵,无论是否是因为夜沁雅的原因既选了他,都只会护主。

司九婴道:“不要紧,只是我没拿稳。”

但这感觉并未散去,他听见深处自己说:

——爱卿,四方国章磕了一角,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大人,自然是您没拿稳。

司九婴脸色一沉,单手蒙在脸上,画面虽是碎的,但这声音他却记得清楚。

相与年余,早上才见,怎的这般……魂牵梦绕……

况且晴云年纪同印象那人尚有差距,尽管口吻有所相似,感悟却大不不同。

总不见得生死与共后,都有这种感觉。

抿了抿唇,他决定还是先把这事放一放。而因为方才聆秋的神色,也有儒生留了下来。

一月站在一旁,不远不近。

该有的礼数和仁义,六阳书院从来不会缺的。

东方聆秋与一月见过一次,以他的性格,倒也不觉生疏,稍稍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后,一月才走过来。

一月缓声道:“我想应该是大人久看一处,精读劳神,而法典字小所致。”

这些话司九婴其实并未听进多少,但他一般不会拂人好意,加上有些神游,于是一月提出可以同行注讲时,司九婴便闷着头应下。

他们走的这处是书院的别院,周围尽是深林,清幽僻静。是个谈话的好去处,却无人先开口。

东方聆秋不是修行一道,他被公孙寻夏叮嘱过不会就少说,此时,便真的闭嘴。而司九婴则是因为那感觉,内容没有过心,加上他对生人本就话少,自然更不会多谈。

诡异的沉默中,三人渐行渐远,终于东方聆秋忍不住了,便先开口。

“一兄,你们书院每年都来这里吗?”

“并不,我们每年讲学的地方都不固定,只看哪里合适。”

东方聆秋道:“合适?怎样才算合适。”

“能够直接践行理念的地方,就合适。本来今年要去晨昏涯的古寺,前日才知松松大师远游。临时改到这里。”

“原来如此。”

二人的谈话提及熟名,司九婴回魂。

司九婴道:“你倒是不避着我。”

晨昏涯地处边界,本就属于灰色地界,妖魔鬼人混在一处,最是难管,若是性急些的听此大抵不悦。一月不知其中交集,还敢直言。

“我感觉您不是那样狭隘的人。”一月道:“松松大师为人我不清楚。他的一句我倒是记得清楚,过去,现在,将来,即因缘而来,因缘而变,果为因而因得果,循环交错。”

“你想这个?”司九婴沉吟道:“这和讲学关联何在?”

“你觉得因缘之外,命里之中会有夹缝吗?”他的声音很轻:“事在人为,若用之以治世,或许可以免去许多灾难。桃源福地以往并未像如今这样,这边土地在八年年历过一场天火,古桃孕仙灵,得仙灵庇而免于难,但若是仙灵,又怎会无所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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