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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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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时辰。一旁的红烛烧去半截,应是许久才熄。

他唇角扯起,似有隐痛,昨日之事朦胧,只觉得不好。

前日还说了不宜,如今倒落到自己身上。

先是有些无所适从,司九婴有些犹豫,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外面。他四处转着,都未看见晴云的影。寻夏与聆秋皆不在,倒是与刚回的一月碰了面。

一月道:“先生?”

“嗯?”司九婴看了他一眼:“你啊。”

一月正抖着伞上的水珠,

薄雨无声,却有水滴滚落房檐的声响。本该宁静的很,司九婴心底莫名痒了痒,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一道声音传过来,在司九婴耳旁轻轻咳声,一月推了推眼前的镜片,淡淡道:“先生寻人?他们很早便出去了。”

司九婴本就语塞,忽然看见一月也在向别处张望,大抵也是在等便没有再问。

而是在素日惯用的位置坐下。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等待的二人在一片淡墨晕开的青色中各看一处,一个站着俯瞰,一个坐着垂目。

少年站的笔挺,有未被岁月打磨的锐利。绵长细雨中,一月忽然弯身,朝一旁坐着人恭敬道:“先生,雨有些大,靠里些等吗?”

“……”司九婴看似平静,实则如坐针毡,看着廊外说:“你里些吧,墨遇水晕……”

“嗯。”

他像是解释,又停顿的恰到好处,视线却未抬起。司九婴以余光看去,唇齿一含又觉得痛:“昨日没听你细说,今天你也不提了?”

一月轻轻抬起头,少许才嘴角略弯,淡去几分棱角。

“还没有什么具体到值得探讨。”

司九婴道:“什么才算值得?”

“非我所有,为其所用。”一月回答的简洁干练。

司九婴冷然道:“你也是心有大志的人。”

一月顿了顿似是想了很久,而后说:“任重,道远。”

半晌后,又以更轻的声音说道

“也怪吓人。”

只是成败与否,他都要试。

司九婴同人相与循序渐进,他是个慢热的人,昨日不愿细说,今日亦是不欲深探,但他心里悬着,到了傍晚时,连时常久坐的一月都有些坐不住了。

等到二人晚饭时他有些阴郁,嘴上未提,面上未显,但一双眼睛总敛着,余光望着门廊外,水底尽票些散着的花瓣。

“先生,晴云说你要多吃些。”

头次这么冷清,一月收拢了书册,偌大的桌子就这么空了出来。

司九婴随手拿了碗汤,晃了晃当茶一样的抿,才说:“不用,我不是很饿,想起还有东西没拿,待会我要出去一趟。”

一月有些迟疑,轻哼道:“从此地出发,往东是外连的河域,西是讲习的桃林……其余皆是本地住户……我陪先生去?”

“你方便?”司九婴没拒绝,瞥向薄雾住的镜片,放下了碗。

一月问他:“先生去哪儿?”

司九婴侧过半张脸:“南边的,很近。”

“好——”

“不急,我等你。”司九婴又象征性的夹了一筷青菜,淡淡的说道。

春雨终究停得快。

用过饭,便见儒生三五结群,有的奋笔疾书,有的低声朗诵。男儒生们围在一起玩蹴鞠,更小一些则抱着书册苦着脸。一只毛靓的兔子在溪边蹲坐,细长的耳朵垂下又立,眼珠凝视,它想在人群混杂的地界儿喝口水。

司九婴看的目不转睛,但发现的也不止他一个,刚要有人凑近,那兔子便呲溜一下窜的没影。

司九婴:“兔子。”

有些耐心,拿点吃的,或许能摸到。

正神游的想着,忽然听到衣料细碎的声音,一月放好碗筷,外袍穿好,全然收拾妥当。

司九婴转头看他,也起了身。

说来儒生虽以习文为主,却也有艺傍身,大多劲瘦而非羸弱。他却不然,从没见过有习艺,到现在通身上下还是只有一副眼镜一本书,那只笔也旧的很,夹在书里,只露出一点点的笔尖儿。

“先生。”他温温的,声音像雨中闷雷。

司九婴道:“跟我走。”轻若云雾。

一月为他的领路略感诧异,但随即笑说:“这怎么好意思,合该我对这里更熟络一些。”

“……”

司九婴惯端的是不看不问不轻评,看兔子是,看人也一样,但毕竟人和兔子不同。

果不其然,一月在跟了一段路之后,似乎随意的问了句:“先生,你和晴云是怎样的……关系呢?我觉得他还挺好……很好的人。”

虽然以往他和晴云随行在一块,但很难辨出谁的分量更重,不似兄弟,不像友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司九婴天性素冷,他不多言,也无人敢过问。

司九婴道:“很有眼光。”

“呃……?”他睁了睁眼,随即噗嗤一声笑,司九婴转身看过去,半响之后才道;“你笑什么。”

一月的眼转而幽深起来:“是,因为得到了两句相同的回答。”

“我以为你是别有深意。 ”司九婴道:“因缘际会,顺路同行,比你还要单纯的多,你的老师们还管这些吗?”

一月便不说话,也不笑了,半响才摇了摇头,小声道:“先生知道了。”

“知道,监视太难听,不如叫作伴吧。”

他默默停了,司九婴看着他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对于学院的儒生,他没有习艺,便是普通人。那么一点上位者的青睐要比本身的努力更加有用。

世家子弟可能只是一个尊师尊道的好声名。

但对于普通人,有时候却是此生难遇的一个定因。

司九婴叹了一口气,并不是不能接受,才是新雨晚冬,几只家雀低低飞过,成双结伴的落在枝头,残阳打渡上了光晕。

待他走到刻章店口,天空已是一片血色,大半日过去,天气却格外清新。

司九婴一惊,蓦然睁大了眼。

他在那青石板上看见一只悠然自得的兔子,兔子没跑,定定站了一会,直直往司九婴衣角边蹭。

人会趋利避害,兔子也能,但兔子并不会区分所谓身份,非但不会,甚至还不有所谓的克制本能。

本能……

司九婴想要避开,耳旁却传来熟悉的声音,他去看那只兔子,才发现浑圆毛绒,脖颈系着绳,红绳的另一端隐没在店里。

是店老板的兔子,比起这个,店内传来一道更清亮的,熟悉的温声。

是晴云。

“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音后,司九婴原本推门的动作停顿了,他好整以暇揪了根草,半躬下身,如瀑的长发掩住侧脸,一挑一挑去逗那只蹦哒的兔子。

原来在这。

纤长的睫毛忽闪,扫过半掩的屋门,很快就开了。他想来想去比起不会面对,似乎不去面对才更不好。如今的晴云也不是孩童,只是经历的多少。

开门的是老板,他正把蹦哒的兔子揽回怀里,门廊里晴云背对着司九婴,大约是太聚精会神,没注意到门外,长发囫囵扎着,鬓边还有碎屑。

余晖下,他的脊背轻轻耸动,他做的细致,身子也压的极低,近乎是趴着伏在桌上。

这是他见过晴云最认真的时候,抛开平日的轻佻,专注而沉静。司九婴静静看着,眼底便失去了其它的景象,唯剩那人怜惜的眼瞳,爱恋的轻抚,还有尖利的唇舌,衬过满是春情的那张脸,却有几分迫切的热诚。

似乎察觉到这样打量的目光,晴云回过头来,司九婴却连忙别开眼,又看兔子。

心却是一空,耳边是滞空的耳鸣声。

过了一阵,他再去望,晴云已经转了过去,一月已经从容的走过去,轻巧伸手,态度从容。

“拿来吧。”

晴云转着锉刀,闻言笑着声音大了些:“我等会就回去了,过来做什么。”

他似是很高兴,故意咬了字音,再没了认真,眼眸上的镜片挂着珠链,他把眼镜递给一月,说道:“谢谢你。”

一月似乎比他还高兴,比起坐轮椅的剑修,触不可及的学识更有魅力,合拍更像是故友久别,他看着晴云,不由自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一时之间也忘了昨日相识:“来日要请我吃饭。”

晴云忙道:“一定,一定。”

“……我可等着呢。”他还未说完,就感到背后一阵凉意。

司九婴不知何时也进来,他难得仰起脸,面色如常,唇角抿着,却总觉得不似平日协调。他说:“晴云。”

“醒了。”刚才还笑着的人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古怪而有所改变,他并不在意,也没有提起的意思,似乎从未发生,他伸了个懒腰:“这么大高个,身体还不如我呢。”

司九婴上下打量他一眼:“小点心。”

晴云笑着说:“小心点?”

他话音刚落,唇齿咧开,明明捂着嘴,里侧的尖牙却露了出来,刚好能被司九婴看见,晴云压眉只一瞬。他不会明目张胆的挑衅,但逗逗司九婴绰绰有余,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好,那你有没什么话要对能治头疾的大人说。”

一月见状道:“啊?”

司九婴没有接话,他径直上前,神色寡淡一偏首,细细的,道:“我对你失语。”

晴云霎时丢了个袋子过去。

司九婴接了也未打开,长袖掩住也看不见他放的仔细,眼底的薄怒一闪即过。

可摩挲过粗糙料子上,还有余温,甚至能猜出晴云攥了许久,或许只要他对问一问,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可以了,谢谢老板。”

司九婴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轻轻点头。

但他不想问,所以就没问。

有人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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