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来到了期末，安德烈拖着好不容易恢复的胳膊，顺利地完成了最后一门考试。
“安德烈！考完了？感觉怎么样？”
德伊斯在古灵阁的实习已经结束，在最后一个月久违地过起了学院生活，虽然考试依旧让他头痛，但一想到学生时代即将告一段落，又变得有些不舍起来。
“还不错。”安德烈耸耸肩，在看到德伊斯不怀好意的眼神皱起眉。
“你找好舞伴了吗？”
刚成年的巫师依旧对桃色新闻十分感兴趣，霍格沃茨照例会在毕业前举办一场告别舞会，师生共庆，隆重而盛大，以此来纪念他们在学校的最后一晚。
“没有。”
青年摇了摇头，显然对这方面不感兴趣。
德伊斯失望地啧了一声，跑上来揽住他的肩膀，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说着：“伙计，这可是学校的最后一场舞会了，不管你喜欢的是谁，以后你可没机会再邀请她了。”
“就算不喜欢也没事，女孩们总是有趣的，”他点点头：“据我所知，你的事迹可是给你招揽了不少粉丝。”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安德烈刚拆下绷带不久的手臂，朝他眨眨眼。
回休息室的路并不算长，只是那古怪的楼梯又嘎吱嘎吱地转去了其他方向，等待楼梯回到脚下的间隙，安德烈决定转移话题：“那你呢？邀请薇拉吗？”
“她？我早就和她分手了，”德伊斯不赞同地回答，然后面色古怪地变化了下：“我跟沙菲克家的小姐订婚了，你知道的——就是之前——”
之前据传和安德烈有婚约的赛琳娜，德伊斯纠结过要不要告诉他，朋友的前未婚妻即将要跟自己结婚了，虽然他们看上去也没什么感情，但还是觉得很别扭。
“噢，恭喜。”安德烈不咸不淡地回了句，表情平静。
楼梯终于转回来了，安德烈施施然踏上台阶，德伊斯跟在后面，见他真的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又继续絮叨起舞会的琐事来。
……
……
……
考试的结束，就意味着舞会的临近，还真如德伊斯所说，经过密室一事，安德烈的人气简直一飞冲天，投出橄榄枝的女生们络绎不绝，安德烈只好以养伤为由把自己关到了寝室里。
“真羡慕你——”
艾丹拖长了声音看着安德烈桌子上铺满的粉色书信，挪揄着开口。
安德烈笑笑，一把火烧成了灰烬，袍子一挥，尘土就尽数朝艾丹涌来。
“咳咳咳咳——”艾丹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弯腰咳出眼泪来。
“不是，咳咳咳——你一张都不看吗？”他擦着泛红的眼尾，震惊地说。
“不需要。”已经到了工作时间，安德烈站起身出发去地窖，拨开垂在寝室门口的帷幔，他回头瞥了一眼，微微眯起眼：“别自找麻烦，这种东西以后不要再带进来了。”
艾丹心虚地打了个寒颤，立刻点头。
晚饭后的时间，公共休息室人不会太多，安德烈趁没人注意，迅速出了寝室。
一走出门，就看见一个黑发女生靠在石墙上，斜眼望着自己。
安德烈一愣，感觉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沙菲克小姐。”安德烈示意性地点头，就要离开。
擦肩而过时，赛琳娜突然抓住安德烈的胳膊，深棕色眼睛定定地望着他，隐隐透着水光。
“…………”
安德烈不是一个有多浪漫主义的人，但眼下这个情况，还是让他脑子里划过一些令人反胃的剧情。
“这就是我的结局了，是吗？”
薄唇轻启，黑发少女无助地说：“你说过我有能力的，告诉我，我……我该怎么办？”
沙菲克和帕金森，同为纯血家族，联姻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那群兄弟都是蠢货，只有我——我才能引领家族——”赛琳娜咬牙切齿地说，握住安德烈的手紧了紧：“你曾经让他们取消过婚约——我们的婚约——你是怎么做到的？”
蓝眼睛冷冰冰地向下望了一眼：“我让他们看到了。”
“看到什么？”赛琳娜瑟缩了一下，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
“看到我的能力。”安德烈毫不怜惜地甩开她的手，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要么服从，要么死，就这么简单。”
说罢，青年大踏步离开，只留下赛琳娜愣愣地站在原地，黑发随风飘扬。
安德烈才不在乎自己的话会有什么作用，反抗家族的棋子，无非就是两种结局，不管哪一个，左右都不会影响自己。
可有时候，话不能说得太满。
斯内普站在办公室门口，默默观赏了全程。
办公室离休息室很近，不过几步路的距离，男人一出门，就撞见了两人卿卿我我的全过程。
他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只看到赛琳娜抓着安德烈的胳膊，然后安德烈冷冰冰地甩开走人。
那一刻，斯内普脑子里响起了邓布利多的声音。
“年轻真好，还能感受到心碎的痛苦。”
“教授？”
冷漠的表情还没在安德烈脸上存在一瞬，金发脑袋兴奋地凑上来，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心里莫名熨帖，男人嘴唇嗡动，吐出这么一句话：“舞会前夕跟搭档闹矛盾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麦克米兰。”
类似劝导的言论实在不符合斯内普的性格，天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斯内普咳嗽两声，黑眼睛看下来，精确地捕捉到安德烈迷茫的表情。
“谁？沙菲克吗？”
安德烈甚至没有回头看赛琳娜：“教授，我没有舞伴，而且沙菲克和帕金森已经订婚了。”
“…………”
斯内普看向门口怅然若失的赛琳娜，又转头看着面露无辜的安德烈，扯了扯嘴角。
不管心里如何腹诽，斯内普还是打开办公室的门，一如往常地让安德烈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