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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悸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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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熠目光沉沉盯着他,气场冷然骇人,季照安登时愣住了,危机感十足地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只是……想看、看一下师父的伤,我不是故意……对师父动手的。”

江熠不是第一次进季照安的识海,也从未想过要对自己的徒弟设防,但他没想到这混小子竟能没规矩到如此地步,在外跟他闹腾些便罢了,对着他的元神都敢上手!

这混账简直被他纵得毫无分寸可言。

江熠右手微抬,火红灵力在他手下缓缓凝出一根长棍,季照安惊恐地瞪大了眼——师父不仅对他动手,还要揍他的元神?!

但那长棍还未凝成形,江熠倏地一顿,眸光闪过一抹异色,旋即退出了季照安的识海。

季照安呆滞回神,急急忙忙跟出来,看到江熠按在桌角的手背青筋暴起,他还没出声,江熠猛地呛出一口血。

“师父!”

“师父你怎么了,我……”季照安傻眼了,手忙脚乱想扑上去,结果还被捆着踏不出去,差点直接跪下。

江熠头也没抬挥手推开他,压着眉平复片刻后忽然道:“我可与你说过,元神不能与他人元神接触?”

或许是江熠态度转变的太突然,季照安懵了一下,回想一番后摇头:“没有。”

江熠神色微凝:“也没听说过?”

季照安继续摇头。

江熠:“……”

元神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接触会自然相融,称为神交,神交之时运行双修法诀有益于增进双方修为,是极其信任的道侣间才会用到的修炼之法。

毕竟元神这么重要的东西,轻易是不会现于他人面前的,既然这么重要,那他不可能没说过,但估计是在季照安十岁前说的,而今季照安早都忘了,这样基础的事情,江熠自然想不起来还需要说第二次。

季照安一脸懵懂惶然不像假的,江熠面色复杂。

他想不到自己生平第一次后悔居然会是在此事上——早知如此,季照安那场高热后,他就不该投机取巧让季照安靠罚抄来回忆各种修炼法门,以至于漏下如此微妙又重要的事情。

但更让他诧异的是,这几年间,这混小子是怎么做到听都没听说过这种常识的?

季照安被那口血吓得动也不敢动,眉眼间的焦急快要溢出来,偏偏又动弹不得:“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我只是想看看师父的伤,我怕师父不让我看才控制了识海,我是不是伤到师父哪里了……”

江熠的脸色白了又青,罕见地感到棘手,摆手撤了季照安身上的灵力道:“无事,你先回去。”

季照安自然不肯,得了自由就想去看江熠:“那师父怎么会吐血?是不是弟子伤到了师父的元神?”

江熠揉着太阳穴,淡淡道:“气的。”

季照安一梗,僵住了。

江熠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看得起自己是好事,但以你如今的能耐想伤我,也未免太看不起你师父。”

季照安脸上一阵红白相交,他绞着衣摆嗫嚅道:“弟子并非是这个意思……”

江熠现在实在不想再看到这个一无所知的混账,挥袖将人扫出去:“自去查何为神交。”

院门合上的瞬间,江熠脸色一变,胸腔翻滚的血气齐齐涌上——

待彻底平复下来,江熠挥手清理了污渍,直接入定。

广阔无垠的识海中,白衣修士撩开衣袖,撤去障眼阵,或深或浅的裂痕由下至上,那截小臂像是被勉强拼凑起来的一样,找不到一处光滑平整的地方,但让他意外的不是这些,而是那裂痕中透出的丝丝缕缕乌黑煞气。

这些煞气早已安分,突然肆虐必然有原因,是因为接触了季照安的元神?

江熠眉心拧起,扯开衣襟,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同样的煞气,从他元神上的每一处裂隙中透出。

不论是否和季照安的元神有关系,这些煞气都需要处理,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闭关半月一月再压回去封住,但江熠还要去取龙魂锁,而项家返程也就在这几天了。

机会难得,项子石敢带着龙魂锁出来,就相当于是送到他手里,这样的盛情,他不好不领。

——回来再说。

强横的灵力覆上元神,不由分说地拢住四溢的煞气强行压住。

***

季照安对江熠的情绪感知极其微妙,他自认自己面对江熠已经足够敏感了,却也没见过什么事能将江熠气吐血。

直到他在藏书阁的书堆里坐了一整晚,终于翻出神交的解释。

“………………”

师父居然没有当场灭了他???

季照安终于知道那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愉悦感来自何处,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刹,却也在此刻变成了空前绝后印象深刻的瞬间。

季照安咽了咽口水——师父……就这么放过他了?

窗外晨风拂过,绿叶飒飒而动,季照安卯时准时出现在平遂峰峰顶,结果连江熠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丢进了幻境。

杜兴等了一整日都没等到季照安,明明前一日说罚抄抄完了,结果今天传讯都没人回,偏偏今天一整日无忧长老都没离开过平遂峰,他也不敢再溜过去。

直到酉时末,他才看到恨不能爬着赶去膳堂的季照安。

等不到季照安,杜兴早打发了孟林几个,见此忙追了上去,胳膊肘捣了一下人:“哎你……”

季照安身子一歪差点滚下白玉阶,被一脸惊恐的杜兴捞住胳膊:“你要讹我?”

季照安偏头见是他,立刻厚着脸皮半死不活地靠在他身上:“是,讹你,行行好给我送去膳堂吧。”

“……”杜兴神情复杂,“怎么软成烂泥了?”

季照安行尸走肉一般,要哭不哭地对杜兴扯出个笑:“我完了。”

这突脸的表情实在阴间,杜兴被激得差点给他踹出去:“?”

季照安看出他的想法,更瘫了:“我快累死了,你现在推我,我真能从这里滚出山门。”

杜兴一脸晦气地扶着他到膳堂,还大发慈悲给他买了吃的:“怎么回事?”

季照安扒了两口吃的才回他:“被师父丢进幻境一整天。”

杜兴皱眉:“你闯什么祸了?”

季照安了无生气:“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说了你也完了。”

杜兴打了个激灵,抚平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丝毫不怀疑季照安的闯祸能力:“那我不好奇了。”

季照安吃完就趴着不动了,杜兴缠着沉川戳蛇肚子:“你主人真可怜。”

沉川无辜地嘶嘶吐了两下蛇信子。

季照安连呛回去的力气都没有,有气无力道:“你找我有事吗?”

“啧,你不说我都忘了,”杜兴四下看了一眼,捏了个隔音罩道,“我估计你也没听传讯,万师兄今日突破了,万一无忧长老真考虑收下他,你有什么打算?”

季照安顿住,旋即撑着不知哪来的力气站起来往外走:“我这就去给师父认错赔罪。”

杜兴捞起沉川跟上:“这就是你的打算?”

季照安一脸严肃凝重地点头。

杜兴:“……”

见季照安头也不回,杜兴和手上的沉川大眼瞪小眼,然后往蛇嘴塞了颗丹药,喜滋滋带着被遗忘的沉川往宿华峰走了。

季照安忐忑不安地在江熠院门外站了许久,不敢敲门。

师父的元神有伤,他还干蠢事把师父气吐血,师父进幻境都没有见他,肯定还在气头上。虽然师父说过不会不要他,但那时候他也没捅出过这么大的娄子……万一师父觉得他无法无天朽木不可雕,想换个人培养,真的收了万师兄怎么办?

……

书房内,江熠正一页页翻看厚厚一沓的清心咒。

比季照安早到一步的辛若莹疑惑道:“照安在外面干什么呢?”

“不必理会他。”江熠放下罚抄,绕出桌案斟茶推给辛若莹,“师姐有事叫我去万象殿就好,何须自己跑一趟。”

辛若莹摆手:“不是什么正事,来你这逃个清闲,听说你在碎魂秘境中指点过几个小弟子?”

江熠点头:“是。”

辛若莹道:“这两日听子阳和子允提了两句,说有几个小弟子想入你门下,想来就是他们几个了。”

辛若莹门下有三个徒弟,小徒弟辛子矜是个体弱多病的小姑娘,被辛若莹养在安和宗偏远宁静的兰垣峰,只在每年除夕会接回来半个月左右,日常帮衬着她处理宗门上下事务的便是大徒弟辛子阳和二徒弟辛子允。

这两个徒弟都是得力贴心的,安和宗边边角角的芝麻事都不放过,硬是凭二人之力叫辛若莹被迫知晓一些有的没的。

江熠抬眼:“想入我门下?”

辛若莹:“估计是,照安最近不也同他们走的很近?我还当你知道呢。”

江熠:“只是知道他们走的近,别的不清楚。”

辛若莹道:“我瞧着照安和他们关系不错,你没有再收徒的打算?”

江熠沉默一瞬:“没有。”

辛若莹:“那那个金丹弟子呢?”

江熠:“万新霁?”

辛若莹点头:“你既然没有直接点透他,想来也是看好他的吧,他今日刚突破。”

江熠道:“与是否看好无关,宗内弟子,顺手指点一下罢了,只是点到即止,剩下的便是他个人命数了,我不便再插手。”

辛若莹愣了一下:“所以你并无收他为徒的打算?”

“并无。”江熠有些诧异,“师姐从哪里看出来我想再收徒?”

辛若莹叹了一声:“我只当你心血来潮想再收两个。”

江熠道:“从未想过,我没有师父和师姐这样的精力,徒弟一个便够了。”

教养一个徒弟实在磨人,他没有多余的耐心再去教第二个,更不必说在收下季照安之前,他就从来没想过要收徒弟。江熠的神识往外扫了一眼,季照安不知何时已经跪得笔直了。

江熠:“……”

别说他不想收,以外面那个混账喜欢胡思乱想的性子,只怕师弟进门的当天就能生出心魔给他看。

辛若莹道:“是你太强求,说着不便插手他人命数,偏偏又将所有心血都放在照安身上,若人人都像你这般带徒弟,谁还有精力再去管旁的事?”

“我既做了便不会收回,倘若再收一个,身为师长想要做到一视同仁,那我可真是要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带徒弟上面了。”江熠饮一口茶,道,“好不容易熬到外面那混账即将成人,是要多想不开,再给自己挖个新坑。”

辛若莹叹道:“我是担心你对照安的期待太高,资质终究是天定,因事与愿违反噬自身,于你和照安都不好。”

“师姐放心,”江熠放下茶盏,“不会事与愿违。”

江熠的神色很淡,却不是顺其自然的放松无谓,而是一种如鱼得水的绝对掌控感。

辛若莹怔了一下,莞尔道:“难怪他们说照安张扬,不像是你能带出来的徒弟。”

江熠:“是吗。”

“自然,”辛若莹无意识地转着茶盏,“毕竟是你带出来的,多少有你的影子在。”

只是没有少时的江熠那般不可一世和狂放不羁,季照安的张扬中还杂糅了些许他师父现在的稳重。

江熠不置可否:“始终如一的莽撞且没有分寸,师姐想骂我不必绕路。”

辛若莹:“……”

辛若莹神识展开,看见了跪的老老实实的少年,诧异道:“又闹脾气了?”

江熠扯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师姐高看我了,他若只是闹脾气,我哪有不从的道理。”暖黄的烛火在茶水中荡开浮光,江熠缓缓收起笑容,漫不经心道,“他迟早欺师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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