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虞夏直接掀翻了桌子,物什噼里啪啦摔碎了一地,她红着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你是不是活得太久觉得无聊,想找个人看笑话?你看我被你耍得跟狗一样...你!你现在开心了吗?”
江翊想上前拉住她:“夏夏...”
虞夏后退一大步怒喝:“别碰我!”
她气极了,气到浑身发颤,喘不过气,气到生理性流泪呕吐。
江翊心疼坏了,他上前帮虞夏顺气,却被她一手掀开。
虞夏狠狠瞪着他,这里什么都是假的。气运之子未诞生是假的,检测表是假的,江翊是假的,五二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只有充满谎言的天道和它的意识是真的!
那她算什么?
是算戏子?还是小丑?还是打发时间的工具?
跟她日日相处算,不顾天道降雷警告只是沉浸式剧本杀吗?
虞夏就算立刻甩手回去也咽不下这口气。
她要报复回来。
江翊站在不远处一脸的惺惺作态,虞夏发了狠冲过去,将他一拳捶翻出了窗口。她跟着跳出窗,一把拽起江翊的衣领:“为什么不还手?”
江翊嘴角渗血,咳了几声:“我不想伤害你..”
虞夏感觉他说话跟放屁一样:“你伤害我伤害得还算少吗?”
他垂下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童:“对不起。”
“够了!”虞夏将他推到在地:“我告诉你江翊,你若是对我还心存愧疚,就起来与我痛痛快快打一场,最后赔我原本说好的五万晶石给我送回去!”
江翊站起身,眸色不明:“你要回去?”
虞夏跟看傻子一样看他:“我不回去还要在你这受窝囊气吗?”
“要回去可以,要跟我打一场也可以,不过...”江翊摩挲指腹:“我有个条件。”
尽管一万个不愿意,但现下也只能靠他才能回去,虞夏很是不情愿:“说。”
江翊抬脚走近虞夏:“我们赤手双拳的打一架,若是你赢了我不仅放你走,还赔你双倍的晶石;若是我赢了,你要留下来陪我到年关,不过晶石还算你五万,如何?”
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虞夏虽然被愤怒的小人控制,但头脑保持着清醒。她瞪着向她步步紧逼的江翊,率先甩了一耳光。
“这是开场之前,你欠我的。”
江翊伸手摸着蛰疼的脸,看着虞夏气得通红的脸嘴角忍不住扬起了笑意。
她知道比巴掌先过来的是自己身上的香味吗?
好爽。
江翊将另外半张脸伸过:“不要厚此薄彼。”
虞夏:“?”
系统:“?”
江翊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忍不住笑:“这边也要。”
系统:“....宿主我受不了了,你直接打死他吧。”
虞夏咬牙切齿直接暴走:“我也受不了了,江翊你个死变态,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就怜惜我。”
虞夏抡着拳头紧追江翊,一个飞踢踹在他屁股上,嘴里骂着系统:“蠢系统!你一天给他教的什么东西?”
系统大喊冤枉:“冤枉啊宿主!这是他自己偷学的!不关我的事啊!”
江翊捂着屁股,侧身躲过虞夏砂锅大的拳头:“连夜偷偷背的,怎么样,学以致用的不错吧?”
“你学这些到底药剂吧干啥!”
系统:“太好了是药剂师我们有救了!”
虞夏开始扛着院里的长板凳追着砸向江翊,江翊跟返祖一样上蹿下跳,还不忘回头解释:“当然是为了增加我们对话的趣味性啊,难道你不觉得好玩吗?”
“好玩你*个**!我糙你***&&%#+^!”
“给我站住!”
系统怀念,上一次听宿主这么鸟语花香的骂人还是在上一次了。
虞夏足尖点地,借力一跃而起,落在江翊身前,迅速出拳。江翊反手格挡脚下划十,脚尖勾上虞夏的小腿想要绊倒她,虞夏顺势踩在他膝盖上抽身,紧接着一个飞踢。
江翊反应够快,他侧身避开猛然伸手抓住虞夏的脚腕一把扯了过来,惯性使然,虞夏收之不及只好以一字马落地,拧身袭出一掌后紧接乌龙绞柱稳稳起身。
趁她刚站稳不备,江翊从厨房的窗户一个鱼跃,藏匿在里面没了声响,虞夏紧追进去,谨慎环视四周。
厨房并未燃灯,四周幽黑昏暗,虽有月色入户,虞夏也只能大致看清物件的轮廓。她行步无声,凝神屏气,依靠听觉辨别江翊的藏身之处。
虞夏行至柴垛,腰间被人用手臂紧紧圈住猛然向后拽去,柴火哗啦散落了一地。她抬手作拳往后打去却被人扣住脉门,不仅如此,双腿也被勾缠紧勒,全身不得动弹。
腰间的手臂慢慢松开,顺着她的脊骨像菟丝子一样攀爬而上,冰凉的指腹轻轻扫过脖间肌肤,虞夏忍不住颤栗,那五指掐住了白如蝤蛴的脖颈,指间点点收紧。
江翊小半张脸渐渐显现在朦胧的月色中,他将下巴担在虞夏的颈窝处,故意将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耳垂处,沉声道:“抓到你了。”
“是吗?”
虞夏还有只手是自由的,她趁江翊心思全放在了撩拨她时提掌一击,狠狠钻向那条钳住她的腿面,江翊闷哼一声,吃痛松开虞夏。
两人相视一眼对掌互袭,一时间鸡飞狗跳,厨房的炊具餐具被砸得稀巴烂,砸无可砸后两人又同时翻身而出,再次到院落里大打出手。
两人在你一拳我一掌,你一腿我一脚,你一个九阴白骨爪我一个降龙十八掌后纷纷掉进修缮的水道里,浑身浸了个湿透。
幸亏天热,就当洗了个凉水澡呢。
系统眼睁睁看着虞夏和江翊从院子打到厨房,再从厨房打到水道,又从水道打到书房,最后不知道怎么搞得两人从屋顶破瓦而出,纷纷挂彩。
眼瞅着天色发亮,系统那叫一个焦心,生怕自己宿主到时候瞎着眼打受欺负,刚想提醒她一转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江翊关进了小黑屋。
系统:“…?”
好像有什么不对。
它刚刚没看错的话…
这两人…
是不是打着打着打进了卧室江翊顺手把门关了还顺道把它屏蔽了?
打什么架能打成这样?
why?
tell 统 why?
系统举牌。
求善待。
......
屋内烛火幽微,两人衣衫半遮半掩,冰肌玉骨若隐若现,江翊眸色一沉,扛起虞夏甩在床上。
虞夏还未将身子摆正,江翊径直欺压而上,俯身亲吻着她。刚开始他还如春雨般温柔克制,可虞夏的一句“会不会亲不会让我来”给人家惹毛了,骤雨来袭,只剩下疯狂的索取。
室内温度逐步攀升,衣衫.散落一地,虞夏被江翊吻到头脑发昏,手脚发软,化作了一摊春泉。
略带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初绽的花蕊,原本深藏在深处的花蜜缓缓滑出,堪堪停留在娇色花瓣上。
花蜜香甜,沁人心脾。
江翊指腹擦过嘴唇,原本干涸的双唇在花蜜的滋润下显得水色盈盈,他情难自抑伸出舌尖,将未凝固的花蜜吞喉入腹,下一秒从脊椎骨传来阵阵麻酥的颤意。
他曾尝过很多花蜜,槐花、桂花、红丽花,可从未有一种花的香蜜让他如此沉溺,渴求,也从未让他如火焚烧,难以理智。
于是他哑着嗓子说:
“夏夏,看来她很欢迎我。”
虞夏抬脚踹向了江翊胸口。
一阵轻笑自喉间滚出,江翊逼近双颊绯红的虞夏,拉起她的手引诱她循序渐进,附在耳边宛若妖魅呢喃:“夏夏摸摸...”
“夏夏…”
虞夏现在头脑发昏,江翊在她面前好像变成了勾人心魄的魅妖。
任由他留下滚烫的山水泼墨画。
这一次,就算结果如飞蛾扑火,她也甘之如饴。
心甘情愿。
还未缓过神来,虞夏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主导位置已经交接在江翊手上,他眸色幽深眉尾一挑,便起了坏心思。
虞夏咬唇别过脸,现在根本无法直视某人那太过侵略占有的眼神。
江翊轻嗅红梅,听见了几缕破碎的轻哼。
他一下一下啄着虞夏的嘴角,低声问道:“夏夏,你爱我吗?”
虞夏神魂迷离,无法回答这种问题。
他没追着问。
只是抬头看着雪夜中在枝头迎风绽放的红梅。
起初只是飘着小雪花,不知怎地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滴落在红梅上,花枝上下轻颤,空气里充斥着梅香。
雨势渐大,接连不断的雨水打下,花枝无法承受大于自己几倍的重量,开始剧烈颤抖。
颤抖之中电闪雷鸣,肆意贪婪天气中,红梅树显得弱小可怜。
雨势过于猛烈,磅礴地接连下了七八次,最后恋恋不舍停下,由鹅毛大雪收尾,淹没枝头的胭脂色。
不过,在外界疯狂汲取占有之下...
那红梅花好像开得更娇艳了。
江翊折腾了很久,甚至虞夏连连求饶也不愿放过,一直到天色明亮,直到她喊哑了嗓子累得睡过去。
看着怀中熟睡的少女,江翊在她额前落下虔诚一吻。
其实他无所谓虞夏说没说爱他。
因为他早就知道答案了。
江翊一直没告诉虞夏,她那日在南河镇撕开他第一个假面的晚上,身上是被他种了东西的。
只不过既不是毒药,也不是虫蛊,而是因果。
他是因,她为果。
解开因果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她的爱。
至于虞夏毒发吐血和之前他看起来毫不留情的招式,不过是他使手段让她产生的幻觉罢了。
他怎会舍得伤她分毫呢?
如若虞夏心里一直没有他,那因果轮转,她会很快被强制送回原本属于她的地方,可能再回长安的路上,她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可若是虞夏心中有他,哪怕仅有一席之地,她都会平平安安呆在这里,除非她自愿离开,否则任凭谁都不能带走她。
江翊静静聆听着虞夏的心跳,同她一起入睡,贪恋着所剩无几的温存。
夏夏,可以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在那人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