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向这个时代的人解释,什么叫“恋爱”,这是一件难事。
不过叶昭彦不用怎么解释,她很多奇思妙想,墨萱墨芸习惯了,叶槿筠也渐渐习惯了。她写了那些书,估计其他人也会习惯的。
叶槿筠不会拒绝她,不过叶槿筠还是得问呐。
什么意思?
他乖顺的任由叶昭彦抱着,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恋爱啊,它是两个人之间一种极为特殊的情感。它不同于亲情,亦有别于友情。当两人相恋,会不由自主地相互吸引,心中常常想着对方,渴望见到彼此。见到对方时,会心生欢喜,眉眼含笑;分开之后,又会思念不已,盼着早日重逢。这种情感会让人为对方付出,关心对方的喜怒哀乐,希望对方能快乐幸福。会一起经历许多美好的时光,分享彼此的心事,相互扶持,共同成长。这是一种能让人内心充满温暖与甜蜜,甚至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奇妙情感。
这可能是标准回答。
但是,叶昭彦想了想,只说。
“你就当,没成亲,但是准备成亲的阶段。”
叶槿筠好像在她耳边笑了笑,也伸手回抱她,给她更多温度。
“我们不是已经在这个阶段了吗?”
她想说,可是恋爱不一定成亲,又觉得心虚,可是他主动回抱她的举动,还是令她更想掠夺。
“不一样,比那个更流氓些。除了不是真妻夫之命,其他事情都可以做。”
叶槿筠顿了顿,抱着她的手收了回去……
叶昭彦忍不住想笑。
她松开手,眉眼弯弯:“逗你的,我可能会想,但是我不想伤害你。”想了想刚刚发生的事,她又补了一句,“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对谁也不会。”
她想到自己刚刚拒绝了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得到更多奖励。而且这样松开他,是有些冷。
一回生,二回熟,她这次十分自然的又扑上去:“可是对你又不一样,我只想‘欺负’你。”
“嗯,也就你有这本事。”
他的话让她想到她大半夜过来的目的,可她又不想撒手,把自己的脑袋拱了拱,转头问他:“今日累吗?”
池鱼之殃啊,小可怜。
小可怜只觉着她的气息喷涌到自己的脖颈皮肤处,想躲着。最终却只是缩了缩,还是乖顺的任她抱着。本想说不累,那有行军和练功苦啊。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累,比我随军还累。”他学着她的样子,脑袋蹭了蹭。
她知道□□不会比行军还累,大概是精神上过于压抑。
她抱紧了些:“苦了你们几个了,我们尽快就走。”
第二日,还要给她看病。
她起床就先去祖母祖父那里请安,顺便说明自己对青砚没想法,也请不要责怪他。
又说自己想快些看病,西南的事耽误太久,不可再拖。
祖父恨铁不成钢的叫她不要被一人完全迷住,大半夜跑去哄人。她多玩几个就知道,也没什么。
她自然知道,前世很多人也这样看待她的。
她平静的回复:“祖父,可是您自己也是男子,何苦用‘玩弄’这样的词,说那些男人。将他们送我房里,让我玩弄?”
祖父愣住,喘着气说不出话来。
祖母过来打圆场:“行了,阿彦也是个好孩子,我们应该高兴放心才是,以后就是年轻人的天下啦,随她们去吧。”
青砚就在老太君后面,眼睫微微颤了颤。他是来请罪的,他不确定叶昭彦昨夜说得话,是否作数,他得为自己打算。他一夜未眠,一大早过来请安加请罪,还为了自保,告诉了主子,叶昭彦深夜去看叶槿筠,大约多久才回来的事。
虽然没有成功去暖床,但是他得让自己有用。
去黎家的马车上,青笺跟着。
不叫她自己的人跟着,倒是祖父安排了课程给她们。但是青笺,她担心去黎家看病,会勾起他不好的回忆。
于是,她小心问了祖母。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思虑这么多,难怪头疾,你不头疼谁头疼?”祖母转头看向青笺,“瞧瞧,你□□后的好主子。”
青笺微微一笑,点头附和:“回家主话,那自然是哥哥极大的福气。”
祖母回过来宽慰她:“不必忧心,今日去他们的医馆,不去府上拜访。那老婆子老了也不愿意回家多歇歇,还几乎日日在外坐诊。”
那很敬业了。叶昭彦点头。
“带上青笺,回去怎么煎药还是怎么调理,他脑子快,能记住,我老了,怕记错什么。”
那也很敬业了,换她就求主子不想回去那种地方,走进去那不是如芒在背……
她对着青笺点点头。
叶槿筠今日心情完全不同昨日。
他说要和自己恋爱。
虽然最后也不是很懂她的意思,可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词。
喜欢到,为她做羹汤,也是幸福的事情。
这种热忱,让他学的格外认真,昨日的一点委屈,在她接过自己的鱼肉,在她雨夜赶来抱他,在她拒绝长辈塞得人之后,已经彻底消弭。
她真是,太会哄人了。自己好像哪一处都被她牢牢锁住。
她真好,身边人都看到的好,那些男人都贪恋着的好。
这些只属于他一人。
他觉得现在比她当众解围求亲时,还要幸福。一直以来,她又对自己亲近,不设防。又总是好像和自己搁着一层什么似的。让他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因为人太好才对他这样,还是因为他是他,才独独对他这样。
她说她总感觉不安全,在他发现自己喜欢她之后,真正理解了她说得那是什么意思。
但是在昨夜结结实实的拥抱里,还有她看着自己认真说,不舍得伤害自己,都能让他的心稳稳落地。
再繁琐的厨房工艺,他都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今日祖父没怎么难为他,甚至在教学结束之后,神色复杂的对他说,阿彦是个很好的孩子,他能遇到阿彦这样好的人,是他的福气,一定要珍惜。
他自然知道。
青砚扶着老太君走了。
他甚至对比了自己和青砚的外貌,以前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倒是很庆幸,自己长成了她喜欢的样子。
管她喜欢自己什么,是喜欢自己就好。
午时了,叶昭彦一直没有回来。他遗憾的看着饭菜凉掉,虽然墨萱她们早就说了,老太君让她们自己吃。可他还是坚持等,最后还是怀悯午休回来,热过一遍,才被众人分食。
下午是叶府的厨子来教,他又打起精神来了。阿彦是比一般女人瘦了些,虽然她也吃很多。不过脸上看起来还不错,很有福气的样子。
他又嘴角上扬,开始学新的东西。
墨萱撞了撞墨芸的胳膊:“喂,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你是不是跟着小姐读书久了,也读呆了?”
“所以昨天你们去公子院子里干嘛了?”
“主子的私事,怎么可能告诉你。”
“公子今日怎么也这么沉浸,还跟小姐似的,时不时自己发笑?小姐打小就老走神,公子还说练功的人不能这样呢。”
“哎,你别管了,这切好了给公子端过去。”
“嘿,知道这么点事儿,你还指挥上我了。我猜也是,昨夜肯定是小姐好好哄了,真是遗憾我都,不知道那么正经的人,怎么哄夫君。”
“你快端过去吧!”
叶槿筠好似完全听不见这些,他感觉自己今日幸福到做梦似的。也不知道一个舞刀弄枪的人,怎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多冲动。
叶昭彦下午正热的时候回来。
黎家和祖母看起来关系很不错,先是调理,又熏了些药草,又去按摩头部,开了药,午时又被留下来去黎府吃了药膳。吃完饭以为能走了,祖母和对方去后花园聊天聊了很久,看起来很开心。
她无所适从,悄悄问青笺,你在这会不会难受?
青笺睫毛微微抬了抬,回答她:“谢小姐,青笺很小就从二房府上卖出来了,这祖宅,来得很少,没什么记忆。”
叶昭彦很认真看着他:“和我没关系,你可以对我说,你现在有什么感受,都可以告诉我。”
青笺愣了愣,眼里的泪水好像一瞬间就蓄满要奔涌而出:“我……我委屈,我也,我也好恨。”他开始抽噎着,眼睛看向一旁的花石们,露出愤怒的神色。
青笺才十四五的样子,确实很小。
叶昭彦叹了口气:“那我们去外面吧,我和祖母打声招呼,我好久没有逛逛并州了。”
她知道这样可能不太守礼,便去和黎家家主以及祖母请告,却又被黎家家主客套称赞一番,然后叫了自己的大房嫡孙黎翡来陪她。
叶昭彦……
叶家在并州也算风光,不知并州叶家也在各位置居要职,在朝廷中,也是文武肱骨,能打的,能谋划的,能文的。
叶予安能收了她们黎家一个正君,叶昭彦收个侍君也很享福。
话到这里,也不好托辞。她只好和黎翡一起游这并州街巷,她想,不知道青笺会不会更难受,昔日的兄弟,如今他变成了和黎翡身后的下人并行。
但是那个大牢笼,换作她自己,真的会被压抑到窒息。
这黎翡倒是知书达理,并州地处北边,之前也常常得抵御北方外敌,只是现在几国消停了许多。所以这并州男子也比其他地方要英武一,可能这也是叶家大房男子也不受约束的原因。
她和叶槿筠的事情发生以后,身边也有人猜测,是不是她血缘里是并州人,喜欢叶槿筠这类男人。
只有叶昭彦自己清楚,一开始,完全是因为他和自担长相一样,现在是真的沉溺温柔乡。
她也并不排斥那些柔美男孩,打扮漂亮还香香的,又行事懂事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