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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闹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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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敛息凝神,悄然尾随在冥婚仪仗之后。

暗红的花轿在鬼雾中浮沉隐现,珠帘碰撞声掺着诡异的喜乐,听得人脊背发寒。

聂烛惑稳稳扣住沈君珩手腕,传音入密道:“姬夜阑当年何等风光,千年道行毁于天劫,如今只剩一缕残魂苟存于摄魂灯中。”

他目光扫过轿中那道朦胧身影:“而夙红绡,乃天生阴阳道体,又修得合欢秘术——”

——七日前,合欢宗

鎏金香炉吐着甜腻烟雾,聂烛惑一袭茶色长衫立于殿中,始终背对夙红绡,仿佛在避什么污秽之物。

“你说有线索?”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夙红绡盯着他那张俊俏的脸,嘴角微抽:“聂宗主这易容术……当真栩栩如生。”

“废话少说。”魔尊皱眉道,“本座耐心有限。”

他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劝你不必白费心思,本座已有道侣,忠贞不二。”

夙红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敢对本座不敬?”聂烛惑倏然转身,眼睛微眯。

“岂敢。”夙红绡轻摇团扇,笑得暧昧,“你我好歹有过露水姻缘,宗主何必如此绝情?”

“胡言乱语!”聂烛惑长袖一挥,怒道:“本座何时——”

“好了好了。”夙红绡见好就收,“说正事。修士离魂案……宗主可知摄魂灯?”

空气骤然凝固。

“往生殿姬夜阑那盏?”聂烛惑声音沉了下来。

“无妄魔尊果然博闻强识。”

聂烛惑蹙眉思索,“此灯应当封印在九幽之下。”

夙红绡敛了笑意:“百年前九星连珠时,封印已裂。如今……怕是正在某位‘有心人’手中,以生魂为祭。”

聂烛惑眯起眼睛:“你从何得知?”

“追求我的成千上百的修士中,有位鬼修公子。”夙红绡把玩着腰间的金玉烟杆,“他说我魂魄异香,正被某物觊觎。我追问,他却道天机不可泄露,只提了‘摄魂灯'三字,便让我来寻你。”

“鬼修公子……”聂烛惑捏捏眉心,“夙红绡,你的胆子可真大,连冥君的‘影子’也敢招惹,那位即便没有摄魂灯,捏碎你的元神也如碾蚁……”

“冥君?”夙红绡眨眨眼,“所以他俊吗?”

聂烛惑气极反笑,忽然附耳低语:“既然他让你来寻我,我倒有一计,姬夜阑觊觎你的体质,不如将计就计……”

“茶心徊!”

殿门轰然洞开,一股霜雪之气席卷而入。

萧寒曲执剑而立,所经之处似有寒梅落雪:“你在此作甚?”

聂烛惑一愣,慢条斯理直起身:“在下也想问问,萧寒……仙尊为何擅闯合欢宗?”

——原是夙红绡接连结束了两段失败的感情后(对某魔尊和某玉尘君),近日开始对霜月仙尊穷追不舍,情书堆满了吹雪殿。萧寒曲不堪其扰,特来“理论”。

“她是为我而来!”夙红绡抢答道,又朝聂烛惑眨眨眼,“茶真人也是为本座而来!”

“嗯,计划已定,我先告辞,二位慢聊。”聂烛惑拂袖转身,语气忽然轻快,补充了一句,“君珩还等着我用膳。”

“我再不去,他恐怕会饿着肚子等我。”

谁问你了?

——七日后,冥婚队尾

沈君珩瞳孔皱缩,已猜出几分:“寻常肉身排斥外魂,但阴阳道体却可——”

“没错。”聂烛惑回过神来,冷笑一声,“那魔头打算借体还阳,夺舍夙红绡!”

“那该当如何?”沈君珩呼吸一滞,剑随心动发出不安铮鸣:“必须想办法阻止他们合籍。”

“不急。”聂烛惑低声安抚,唇角微勾:“静待交拜礼成,残魂离灯入体时——”

“便是姬夜阑最脆弱之际。”

花轿穿过重重朱门,每过一道门槛,四周景致便诡谲一变。

第一道门开,青石板路突然化作森森白骨;第二道门过,檐角灯笼尽数变作骷髅高悬。沈君珩只觉天旋地转,灵台隐隐眩晕,阴阳二气在经脉中逆流。

忽被一只手牢牢握住。“莫怕。”聂烛惑的指尖正微微发颤,却将他护得极紧。

“咳……”

一声压抑的轻咳混在喜乐中。

聂烛惑迅速抹去唇角血痕,玄袖翻飞间,那抹猩红已化作黑雾消散。他面具下的脸色又苍白几分,旧伤在冥界阴气侵蚀下隐隐作痛,醉黄泉竟有发作之迹。

“九叔?”沈君珩似有所觉。

“无妨。”聂烛惑将他往身后一带,嗓音依旧平稳,“记住,待会儿配合九叔。”

最后一重朱门轰然洞开。

往生殿矗立在漫天血樱之中,喜轿正缓缓抬向那扇雕满恶鬼的青铜门,门缝里渗出粘稠的黑雾,隐约传来锁链拖曳之声。

青铜门前,两名青面鬼卫横戟阻拦:“请帖。”

聂烛惑玄袖一振,甩出一枚血色玉牌。那玉牌上“无妄”二字狰狞如活物,竟渗出黑色煞气。

“连本座的路都敢拦?”他声音陡然转冷,周身魔气翻涌如实质。

鬼卫接过玉牌细看,顿时面如土色,扑通跪地:“魔尊恕罪!小的眼拙!”

沈君珩垂首立于身侧,广袖下的指尖却悄悄勾了勾聂烛惑的掌心。

聂烛惑立刻回握住沈君珩的手指。

“这、这位是……”鬼卫战战兢兢抬头,望向沈君珩。

“本座的炉鼎。”聂烛惑忽然捏住沈君珩下巴,迫他抬头,拇指暧昧地摩挲过他唇瓣,“怎么?也要查验?”

沈君珩乖顺仰头,余光却扫过那两鬼卫,眸中隐隐含有春色。

两鬼卫立刻不敢直视,生怕多看一眼被魔尊剜出来。

踏入殿内刹那,聂烛惑立刻松手,低声道:“要委屈阿珩了。”

沈君珩却闻言笑道:“奴不敢,但凭尊上处置。”

清冷声线似有暧昧桃色,惹得聂烛惑喉头一紧。

他猛地将人搂紧。

黑袍遮掩下,手掌在那截细腰上狠狠掐了一把,哑声道:“乖,待会儿给本座听话些。”

“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你。”

婚堂内幽火幢幢,宾客皆着鬼面,牛首者举觞,马面者执扇,在冥雾中影影绰绰。猩红幔帐无风自动,露出供桌上成对的骷髅交杯盏,黑洞洞的眼眶相对而望。

一马面公子晃着骨扇凑近,神经质的低笑声从面具下渗出:“早闻魔尊清心寡欲,今日竟携炉鼎赴宴,当真稀奇。”扇尖竟要挑向沈君珩下颌。

咔!

聂烛惑伸手,生生捏碎那柄骨扇。他另一手猛地掐住沈君珩腰肢将人带进怀里,惊得美人炉鼎发出一声恐惧的低叫。

魔尊的玄铁面具几乎贴上怀中人鼻尖:“本座的东西,你也配看?”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满堂鬼火都为之一颤。

马面公子怪笑几声:“魔尊大人也忒小气。”

沈君珩顺势伏在他肩头,露出后背触目惊心的魔纹,竟是由蜡油混合魔气烙就,可见这位魔尊平日待他极为粗暴。

他颤声道:“奴……奴只侍奉尊上一人……”

“小美人儿倒是乖觉。”一青面獠牙的牛首壮汉舔着青铜酒樽上的血渍,獠牙撞得杯壁叮当响,“不如跟了本将,保你——”

话未说完,聂烛惑袖中突然飞出道道黑鞭,将壮汉直接抽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满座哗然中,他慢条斯理抚过沈君珩发顶:“本座的乖孩子,自然要带回九曜宗……”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慢慢享用。”

骤然间,百根鬼烛齐暗。

殿门轰然洞开,一道绛红身影踏着血雾而来。云纹婚服上金线绣着的竟全是扭曲的咒文,面具眼窟处透出两点幽绿鬼火。

他手中一盏青铜古灯幽幽燃烧,灯芯竟是截蜷缩的指骨——正是那盏摄魂灯。

满座宾客霎时噤若寒蝉。

又闻环佩叮咚,夙红绡被四名鬼婢搀着飘入。

嫁衣下摆抚过地面,露出足踝上缠绕的诡异丝线——那红线深深勒进皮肉,随步伐渗出黑血。

经过聂烛惑案前时,他的手指动了半分,被胭脂覆盖的唇无声翕动,吐出两个字:

“救——我——”

沈君珩袍袖下的手猛地攥紧,足尖刚要去踢聂烛惑,却被对方遒劲的双腿夹住。

聂烛惑面上仍是一派漠然,掌心却沿着他小腿缓缓上滑,在膝窝不轻不重地一掐。

勿急。

惹得对方微微一颤,无语地瞪他。

“吉时到——”

鬼面司仪尖利的嗓音中,摄魂灯突然爆出一道刺目血光。

灯影里浮现出万千张痛苦人脸,仿佛与殿外忘川中的怨灵呼应哀嚎。

“且慢。”

聂烛惑骤然起身,面具下眸光如刃,直刺那盏摄魂灯:“姬夜阑,强掳活人配阴婚,你这千年老鬼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殿内霎时死寂。

云纹婚服的新郎缓缓转身,面具下眼神阴鸷。

他手中摄魂灯突然青焰暴涨,传出沙哑笑声:“聂小儿,本座纵横九州时,你祖父都未出世呢。”

“是么?”聂烛惑指尖魔气缭绕,忽然轻笑,“可惜如今,你连具肉身都没有。”

话音未落,一道血色剑气已劈向灯盏!

铮——

摄魂灯爆出刺目青光,灯芯中突然睁开一鬼瞳,无数怨灵自灯中涌出,化作狰狞鬼爪抓向聂烛惑心口。

殿内喜烛瞬间全部转绿,照得众人面如僵尸。

聂烛惑已经拔出腰间守心剑,魔威浩荡:“闲杂人等,滚。”

殿内鬼火霎时熄灭大半,婚宴未启已是杯盘狼藉,众宾客惊慌四散。

却见摄魂灯忽地青芒暴涨,灯芯深处百张痛苦人脸同时张口。

啊啊啊!

凄厉惨叫声中,数十道魂魄被硬生生抽离宾客躯体,如缕缕青烟被吸入灯中。

原本幽暗的灯焰明灭不定,如心脏搏动,竟映出姬夜阑狰狞的虚影。

此时,一道温润声音响起。

“兰薄户树,琼木篱些。魂兮归来,何远为些!”

沈君珩嘴中吟诵,拇指滑过剑刃,画出一丝鲜血,剑锋轻转,明光一现,敛光剑绽出月华般的光幕,堪堪护住空中最后几缕逃窜的残魂。

“玉——尘——君——”

姬夜阑的声音陡然扭曲,摄魂灯剧烈震颤,灯芯中的鬼面每一张都在尖啸着同一个名字。整座往生殿随之震动,墙壁剥离骨架森森,檐角铜铃疯狂作响。

“本座定要你魂飞魄散——”

闻言,聂烛惑眸中血色骤现,守心剑缠绕的魔气瞬间发了疯,在他周身形成血色风暴。

“你找死。”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让殿内温度骤升。他剑锋一横,九霄星辰之力竟被生生扯落!

只不过那坠落的不是璀璨星子,而是一颗裹挟着滔天血焰的煞星!

轰——

陨星般的剑气直劈摄魂灯,所过之处空间扭曲,气浪蒸腾,如焚天烬地。

“呵……雕虫小技。”

姬夜阑喉间滚出一串不似人声的冷笑,那声音仿佛自冥界最深处爬出,带着腐朽的黄泉气息,四字真言如丧钟轰鸣:

“酆——僭——借——命——”

霎时间,整座往生殿阴风怒号。

原本缠绕在那婚服新郎上的怨灵骤然实体化,化作千百条生满倒刺的锁链,那些锁链上每一节都嵌着鬼面骷髅,正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他的气息节节攀升,原本通红的衣袍云纹被怨气浸染成惨绿色,面具下那双眼睛已完全化作两团鬼火。

他并指为剑,重重一斩,与那血焰陨星相撞的刹那,爆出的不是火花,而是漫天飞舞的怨魂碎片。

纯粹的杀意如朔北肆虐的暴风雪席卷全场,将途经的一切冻结成冰、重碾成粉,包括那些尚未消散的喜乐声。

那道剑意?

聂烛惑眯眼,皱眉迟疑道:“慕风茗?”

眼见九叔陷入苦战。

白芒乍破,如惊雷掠影。沈君珩身形化作一道雪色流光,径直朝聂烛惑冲去。

掠过夙红绡身际时,剑尖轻颤,腕间红线应声而断,那些蠕动的红线断裂时发出尖啸,溅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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