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族老手中的茶盏重重砸在青砖上，碎瓷溅到崔以辰的袍角。

"十年谋划，就换来一个太傅虚名？"大长老枯瘦的手指掐进紫檀扶手，"那孩子身上流着崔氏的血！"

祠堂烛火摇曳，照得祖宗牌位森然可怖。崔以辰凝视着父亲灵位前新供的玉如意——那是姜姝妍去年赐给崔府的寿礼。

"太子尚在襁褓。"他摩挲着腰间玉珏，"诸位叔伯急什么？"

"急？"三叔突然掀开锦盒，露出里面绣着龙纹的婴孩襁褓，"姜司臣能立就能废！昨夜太医署已经..."

崔以辰猛地掐碎手中玉佩。

姜姝妍将染血的绢帕扔进香炉，看着青烟扭曲成崔氏家徽的形状。窗外突然传来金铃轻响，三长两短——是崔以辰当年教她的暗号。

"殿下。"老嬷嬷跪着捧上食盒，"崔大人送来的蜜渍梅子。"

梅子底下压着半张药方。姜姝妍指尖发颤——这是解朱雀草毒的方子，字迹却是姜司臣的。